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再是艰难她也要面对萧应。萧应不会明着杀了她,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。
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。虎山有虎当大王,在真正的大王眼里,她就是一个上窜下跳的滑稽猴子。
后殿的门开着,宛如猛兽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送上门。她在门外停下,深吸一口气。抬头瞧见高高的匾额,上面写着勤政二字。
这是她的地盘,而她却忐忑至此。慕容氏的江山,政权却不在皇帝的手中。里面处理政务的是一个臣子,身为天子的她反倒要看对方的脸色。
她认真地看着那勤政二字,自嘲一笑。慕容氏的先祖怕是从未想过有一天,在这殿中做主的竟然会是一个臣子。
再次深吸气,举步入内。
萧应坐在桌案后,桌上堆着满满当当的奏折。他的左手边是还未看过的奏折,右手边则是已经批阅过的奏折。
殿中冷香淡淡,如麝如毒。
他不动如山,气氛安静而严肃。
桌子的一角,放着那只瓷罐。
燕青脚下一软,她就知道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。他知道她不敢不来,他像耐心的猎人一样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。
“亚父。”她换了一个愤怒的表情,“朕已经揪出了那个挑拨你我君臣感情的奴才。那个狗奴才活得不耐烦了,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!你放心,朕已经将他杖毙了!”
萧应慢慢看过来,冰冷的眼眸似无尽的深渊。深渊犹如无数个旋涡,像是要将所有的一切吞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