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他们这个地步的奴才,银子什么的早就不求了,求的只不过是一个体面,还有主子的信任罢了。
皇帝很是给脸的笑了两声,然后走到窗边,瞧见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枝,突然就心生感慨,正想吟诗一首,洁白无瑕的雪花便慢悠悠的从空中飘落,他叹道:“落雪了。”
今年的初雪下的格外早,十月刚至,初雪便来了,飘飘扬扬的下了好几日都不曾停歇。也正是因为天气的骤然变冷,皇帝又在两日前患了风寒,至今还在榻上养着。
永寿宫里,柳清菡将手放在炭盆上方烤着,边问紫罗:“给皇上炖的补汤好了吗?”
紫罗点点头,拿了钳子往掐丝珐琅手炉里添了几块儿炭:“时候差不多了,再用小火煨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说罢,她又道:“还有件事,景仁宫昨儿个半夜请了太医,说是愉妃病的急,好像不大好。”
柳清菡拧眉:“为何昨儿本宫什么动静都没听到?”
她说的不是景仁宫里嘈杂的动静,而是没听到有景仁宫的奴才来永寿宫拿牌子。
宫中规矩森严,其中就有夜晚宵禁后不得随意走动的规矩,若真有急事或者像愉妃这种情况,应该派人到皇后或者主事之人的宫中禀报后才可。
这才是紫罗会在这时提起这件事的原因,紫罗脸色发青:“愉妃并未派人来知会。”
退一万步来说,就算昨夜情况紧急,愉妃和她身边的大宫女给忘了,那今早也该派人来告知,而不是叫她从专门给永寿宫送消息的奴才口中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