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靠在金灿灿的龙椅上,懒懒开口:“起来吧,你这个时候来,所为何事?”
他心中自是清楚淑贵妃的来意,然而他却不想主动去提及。
柳清菡眉宇间略有哀伤:“回皇上的话,今日在慈宁宫时,臣妾等人突闻噩耗,听闻皇后娘娘在畅春园仙逝,心中悲恸,只臣妾为皇上所信任,代替皇后娘娘管理六宫事物,所以少不得前来养心殿请示皇上,该如何为皇后娘娘举丧。”
她记得,历史上的乌拉那拉氏丧事是按照皇贵妃的规格来的,所以被后世默认为皇帝是废了乌拉那拉氏的。
可现在的事实却是皇帝尚且没有发话,她也不能擅自做主。
听罢柳清菡的话,皇帝突的从喉咙中溢出一丝轻笑,仿若悠闲的问:“淑贵妃,几月前,皇后断发一事,你可知晓?”
柳清菡恭谨的半低着头,不曾与皇帝视线对上:“这……臣妾略有耳闻。”
毕竟是她一手造就的结果,她想不知道都难,只是皇帝在这时问起,用意为何?
没等她想明白,皇帝就又轻飘飘道:“在我大清有一规矩,满人断发,非是国丧,便是……”
他眯了眯眼,眼底尽是危险:“夫丧。”
夫丧二字,仿佛含了淬骨的寒意,冻的人骨头缝都是冷的。
养心殿里伺候的奴才闻言,噗通一声跪了下去,深深的弯下腰,额头触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