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金风玉露 白芥子 1940 字 2022-09-14

萧砚宁小心翼翼答:“公主待臣很好,臣在公主府一切都好,并无不适之处。”

谢徽禛笑笑:“是么?这里没有外人,你不必在孤面前说这些虚话,乐平是什么个性的,孤最是了解,你这般性情的,只怕入不了她的眼。”

萧砚宁:“……殿下何出此言?”

谢徽禛:“直觉,你这般迂腐木讷、不知情趣,乐平耐不住,必看不上你。”

萧砚宁一时语塞,公主确实说过他迂腐固执,言语间屡有嫌弃之意,且至今不肯同他圆房,想来是真的看不上他。

说一点不失落是假的,可婚姻之事,十全十美者历来少之又少,无论公主如何看他,他都会尽好为人丈夫的本分。

见萧砚宁一脸被自己说中的低落之色,谢徽禛继续问他:“你呢,你又喜欢乐平吗?”

“公主是臣的妻……”

萧砚宁话刚开口便被谢徽禛打断:“孤只问你喜不喜欢她这个人,不是因身份或是别的,乐平今日不在这里,你即便说了什么不好听的,孤也不会告诉她。”

萧砚宁沉默不言。

他答不上来,他与公主自大婚那日才真正得见,相处不过短短十余日,他并非贪图色相之人,若说喜欢,喜欢又是什么,他其实并不太懂。

成婚前父母再三叮嘱他要与公主好生相处、争取早日开枝散叶,他自己的念想其实也很简单,不过是能有个贴心之人、有一两个可爱的孩子,家宅和睦,寻常人说的恩爱夫妻、天伦之乐,不就是如此?

但他的妻子是皇家公主,他待她始终拿捏不住合适的分寸,若无敬重则于礼不合,可因着这个,公主或许觉得他们夫妻情谊太过浅薄,所以对他不假辞色。

怎样都是错。

谢徽禛看着他:“不愿说?”

萧砚宁踌躇道:“公主先前也这般问过臣,臣不敢欺瞒,所以臣回答她臣不知道,臣也不敢欺瞒殿下,……臣确实不知道。”

他从前说会敬重爱惜公主,至于到底是因为公主是他的妻,还是因为公主这个人,他本以为这是一回事,但显然,无论乐平公主,还是面前这位皇太子殿下,都不这般想。

谢徽禛闻言却又笑了:“你倒是真实诚,所以世子其实是还没开窍吧?”

萧砚宁被他笑得愈发羞窘,举杯抿了一口酒,想要遮掩自己的不自在。

“没开窍倒也无妨,”谢徽禛道,“以后便懂了。”

这话像别有深意,萧砚宁不知听没听懂,将剩下的半杯酒都喝了。他的面上已染上了一层薄红,谢徽禛看着他上下滑动的喉咙,微眯起眼。

这一下喝得太快太急,过于刺激的酒味冲得萧砚宁头脑晕涨,将要放下杯子时,对上谢徽禛目光,他心头一凛,手中酒杯应声落地,四分五裂。

萧砚宁慌乱起身想要请罪,但没站稳,跌进了同样站起来扶住他的谢徽禛怀中。

第9章 不是君子

殿中伺候的宫人不知何时俱已退下,谢徽禛双手扶住萧砚宁,呼吸落近:“世子喝醉了。”

萧砚宁下意识想要后退,被谢徽禛按住腰。

“别动。”

夜色深沉,窗外有细微的风吹卷进大殿内,宫灯随风晃荡,光影绰绰,在谢徽禛黑眸里晕开。

萧砚宁被他盯得头皮发麻,那点醉意全消,后退开垂了首:“很晚了,臣该告退了,殿下也早些歇息吧。”

谢徽禛没吭声,轻轻摩挲了一下方才搭在他腰间的手指,目光落过去,萧砚宁低着头不敢动,火光映着他一截细白修长的脖颈,像无端染上了些暧昧的色彩。

谢徽禛盯着看了片刻,在萧砚宁鼻尖已沁出汗珠时,再次开口:“世子醉了。”

萧砚宁不知他是何意,谨慎回道:“臣确实有些头晕,怕在殿下跟前失了态,还请殿下准臣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