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木聚精会神地听声音，十一屏息凝神地不发出声音，心里都有说不出的难受，但是却不知道如何表达。

乔木让十一把自己弄干净，因为刚才的打斗中虽然十一把他们都杀了，但是免不了身上溅上些血迹，被人掌拍脚踢的，都不是什么重伤，但是衣服上不免留下痕迹。

以前就很简单，直接找口井冲个干净，然后换件干净的衣服就好，但是公子不许自己冲井水，只好用之前客栈送来的水简单的清洁一下。

水放在一个小桶里，送来的时候还是热的，现在已经凉透了，十一尽量小心把布巾蘸湿，然后擦掉脏的地方，再悄悄的把衣服换掉。可是相比收拾大的东西，这种比较精细的手就不太好用，尤其是刚才不小心被打了一下肩膀，刚好是影首拍过的地方，胳膊也有点抬不起来，所以不小心就弄出了水声。

这一声把十一吓得够呛，立刻停止了动作，乔木支棱着耳朵终于听到了声音，但是心里却更不舒服了，“那水都凉透了自己也不知道要点热水？怎么这么缺心眼？现在常怀要洗漱，你肯定屁颠屁颠给人家提热水去，切，冻坏了活该！”乔木在心里骂着。

但是只有一声水声后又没了声音，乔木心中疑惑：“怎么的？执行我的命令就打折扣是不是？让你弄干净你就擦一下，好你个十一，真是能应付我！”

其实是十一再也不敢弄出声音了，他用尽全力去控制自己的手，即便是裂开的伤口又渗血也不敢有丝毫放松。身上的伤除了上次被莺莺他们霍开的，剩下的差不多都好了。十一本想小心的脱衣服，没想到大的伤口裂开又跟衣服粘在一起。

十一偷偷看了一眼乔木，看公子已经睡了，好想赶紧守在公子身边，他就一狠心把衣服直接脱了下来，本来就没长好的伤口，一下子就撕开了。

怕有血腥味，十一赶紧用湿的布巾捂上，不管有多疼，他也是死死地咬着牙。

十一想到公子给自己换药的情形，心中涌起了几分温暖，可是自己做错事让公子厌恶了，以后公子再也不会给自己换药了吧！十一拿出随身的伤药随便一撒，然后就用绷带狠狠地把伤口缠了一下，迅速地换好衣服，默默地走到乔木跟前。

看着乔木睡的正香，他拿起了乔木换下来的脏衣服和自己的，转身出去了。

虽然听不到声音，但是乔木刚才还是闻到了药味和感受到了有人出门。

十一刚一走，乔木就起来了，“这么晚了又折腾什么！”乔木赌气躺在床上，躺了一会儿又躺不住了，爬了起来偷偷去看十一干什么。

其实找到十一实在太容易，因为他的视线不可能离开乔木住的房间，肯定就在附近。果然屏着气的乔木很快就找到了在井边洗衣服的十一。乔木偷偷站在树上，看着十一的一举一动。“这个傻子，这么冷的天洗什么衣服，洗完了明天又不能干！手就泡在凉水里，真的该打！”乔木心中恨恨地骂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