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报——!!!”一名风尘仆仆、背后插着红色加急小旗的信使,被侍卫搀扶着(几乎是架着)冲入大殿,扑倒在地,声音嘶哑却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:
“青州急报!八百里加急!午时正刻!熔天炉开闸!铁水……铁水出来了!!!”
出来了?!成功了?!
朝堂瞬间炸开了锅!
“铁水如何?!可曾炸炉?!”朱元璋猛地站起身,厉声喝问!这才是关键!
“回……回陛下!”信使喘着粗气,“铁水赤红!奔流如龙!灌入砂模,凝结如玄!工部特使言……言此铁水色泽、流动性,远胜寻常生铁!待冷却后,便可验其质地!炉……炉体安然无恙!避劫护身诀……灵验啊!”
哗——!
大殿内爆发出巨大的惊叹和议论声!成功了!真的成功了!没有炸炉!铁水出来了!
朱寿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下!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成就感涌上心头!成了!科技的火种,终于在这个时代点燃了第一束真正意义上的工业之光!
“好!好!好!”朱元璋连说三个好字,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的、畅快的笑容!“天佑大明!赏!工部特使、青州知府、寿王府一干人等,俱有重赏!寿王朱寿……督造有功!”
“儿臣谢父皇!”朱寿连忙拜谢,心中一块巨石落地。青州工业的根基,稳了!
就在朝堂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时,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再次响起。还是那个山羊胡御史(王御史的同党),他指着信使风尘仆仆的裤脚,尖声道:
“陛下!且慢!诸位请看这信使!他裤脚之上,沾染何物?!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信使的裤脚和靴子上,果然沾着一些黑褐色的、干涸的……污渍?还有几根枯草?
那御史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声音陡然拔高:“此乃……此乃鼠巢秽物!陛下!信使自青州疾驰而来,沿途恐已沾染疫虫!他入宫面圣,岂非将瘟疫带入大内?!寿王殿下!你口口声声灭鼠防疫,却纵容信使携带疫源入宫,惊扰圣驾!你……你居心何在?!”
这诛心之言一出,满堂皆惊!喜悦的气氛瞬间冻结!
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恐地看向信使的裤脚,仿佛那里真的爬满了致命的“疫虫”!连朱元璋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!
朱寿看着那御史扭曲的脸,心中怒火升腾!这老匹夫,见青州成功扳不倒他,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泼脏水!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怒火,脸上却露出一种混合着悲悯和“仙棍”傲然的神情。
“居心何在?”朱寿声音清越,回荡在寂静的大殿,“本王之心,便是要将这祸乱天下的‘疫虫’,曝露于光天化日之下!让尔等蒙昧之辈,亲眼看看这夺人性命的元凶!”
他猛地转身,对殿前侍卫喝道:“取一只琉璃皿!再取些清水来!”
侍卫不明所以,但见朱元璋没有反对,连忙照办。
朱寿走到那吓得面无人色的信使面前,蹲下身,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他裤脚的污渍和枯草中,夹出几只干瘪发黑、几乎难以辨认的……死跳蚤!他将跳蚤放入盛了清水的琉璃皿中。
然后,在满朝文武惊疑不定的注视下,朱寿从怀中(实则是系统空间)取出那台“洞微宝鉴”(显微镜),在御阶下快速架好。他调整焦距,将那琉璃皿置于镜下。
“父皇!诸位大人!”朱寿朗声道,“疫虫真形,便在此处!是真是假,是妖是孽,请诸位……亲鉴!”
他让开位置。
朱元璋第一个起身,大步走下御阶!他凑近目镜。
徐达、刘伯温、李善长……一众重臣,包括那个发难的山羊胡御史,都按捺不住好奇和恐惧,围拢过来,在朱寿的指引下,轮流凑近那神奇的镜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