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云在天际翻涌，远处的风裹挟着尘土掠过祭坛边缘。颜洛汐站在轩辕凌身旁，掌心还残留着神力流转的余温。小灵牵着她的手蹦跳着，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，像是完全没察觉到母亲身上那股截然不同的气息。
“娘亲，我们回家啦！”孩子仰起脸，眼睛亮得像星星。
颜洛汐低头看他，嘴角微扬：“嗯，回家。”
轩辕凌走在她左侧，步伐稳健而从容。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脸上，像是想从她神情中读出什么，却又始终没有开口。
直到皇宫的朱红大门在视线中缓缓打开，他才轻声道：“你感觉还好吗？”
她侧头看他，眼底藏着笑意：“比想象中……沉重。”这句话与她离开祭坛时说的一模一样，却在这一刻多了一丝柔软。
轩辕凌点头，没有再问。他知道，有些事不需要追问，只要陪在她身边就够了。
夜色渐沉，御花园里灯火阑珊，池水映着月光泛起粼粼波光。颜洛汐坐在石亭下，望着水面出神。轩辕凌不知何时已经换下了战袍，一身玄色常服衬得他愈发清冷。
“你还记得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情景吗？”她忽然开口，声音轻柔如风。
轩辕凌眉梢微挑，随即唇角勾起一抹笑：“当然记得。那时候你刚入宫，对一切都陌生，连走路都要小心翼翼。”
“是你太吓人了。”她轻哼一声，“动不动就板着脸，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关进冷宫。”
“那你现在不怕了？”他走近一步，在她身旁坐下。
她转头看他，眼中带着几分狡黠：“现在怕也没用了，都已经是你的皇后了。”
轩辕凌低笑，伸手将她揽入怀中，下巴轻轻搭在她肩上：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靠在他怀里，闭上眼，听着他胸膛里沉稳的心跳声，“你说的是，无论我变成什么样，你都会在我身边。”
他沉默片刻，语气坚定：“是。”
两人静静依偎着，谁都没有说话。夜风吹过花树，落下一两片花瓣，轻轻落在他们肩头。
“其实我一直有点担心。”颜洛汐忽然开口，声音很轻，“成为神灵传人之后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生活。”
轩辕凌低头看她：“你想怎么活？”
她睁开眼，望向远方的宫墙：“我想和你一起，陪着小灵长大，看着他调皮捣蛋、闯祸、然后慢慢变得懂事。我想看你处理朝政时皱眉的样子，也想看你哄孩子失败时的窘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