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构眉头猛地一皱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:“秦寿!怎么回事?何图丢失?!”
秦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磕头如捣蒜,声音带着哭腔:“王爷恕罪!王爷恕罪!是……是那张标注了与‘海阎王’联络航道、补给点的核心海图!此图一失,不仅新辟的倭国硫磺、南洋香料航线可能暴露,更可怕的是,若此图落入朝廷……或是秦王之手,他顺藤摸瓜,便能轻易截断我们的海上命脉,甚至……甚至能借此找到‘海阎王’的老巢!届时,不仅每年数十万贯的收益化为乌有,恐怕……恐怕连海外练兵、购置军械的大计也要……也要付诸东流啊!小人万死!万死!”
赵构闻言,猛地站起身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!他自然知道这海图的重要性。这不仅仅是一条财路,更是他暗中积蓄力量、勾连外援、以备不时之需的关键脐带!一旦被斩断,后果不堪设想!
“废物!” 赵构一脚踹翻身旁的茶几,精美的瓷器摔得粉碎。“昨夜府外失火,是否与此有关?!给本王查!掘地三尺,也要把图给本王找回来!若是找不回来……你秦寿,还有你秦府上下,就提头来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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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!是!小人这就去查!这就去查!” 秦寿连滚爬爬地退出了花厅。
几乎在秦寿疯狂寻找的同时,丰乐楼后院。
李铁牛派出的“蝰蛇”已顺利完成拓印,并将一份拓本妥善藏好,准备伺机送出。李铁牛拿着那份真正的海图原图,心中已有计较。此物如今是烫手山芋,拿在手里极易引火烧身,但若直接毁掉,又太过可惜。必须物归原主,但又不能让他们轻易得到,还得撇清自己的嫌疑。
他趁清晨后院人迹罕至,伙计们都在清理火灾残骸的时机,悄无声息地溜到甲字三号房窗下那片狼藉的花圃。他仔细观察,选定了一处被昨夜救火时踩塌、又被残砖断瓦半掩着的墙角缝隙。他迅速将海图原图卷好,小心地塞进缝隙深处,又扒拉些湿泥和碎瓦覆盖其上,做得天衣无缝,仿佛是被火灾慌乱中无意遗落并被掩埋一般。
做完这一切,他如同鬼魅般退回自己房间,心中冷笑:“找吧,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运气和眼力!”
随后,他唤来小二,开始上演另一场戏。他捂着额头,装作宿醉未醒、头痛欲裂的模样,拍着桌子怒骂:“小二!你家的酒是不是掺了水?还是下了什么蒙汗药?怎地爷爷们喝完头痛欲裂?是不是卖假酒坑害客人?!”
小二吓得连连摆手:“军爷冤枉啊!小店诚信经营,知府衙门时常巡查,怎敢卖假酒?定是军爷昨日饮得急了,这陈年花雕后劲足……”
“放屁!” 李铁牛佯装大怒,又掏出十两银票拍在桌上,“少废话!再去整治一桌上好酒菜,送到房里来!再给爷们续住一天!若明日还不好,定拆了你这黑店!” 他嘴上骂着,却又“不情愿”地摸出一块银元丢过去。小二见钱眼开,虽觉这军汉难缠,但也只好照办,心想赶紧打发走这尊瘟神。
这一整天,李铁牛四人就窝在房里吃喝,看似浑浑噩噩,实则耳听八方,密切关注着院外的动静。
果然,午后时分,秦寿带着几个康王府的护卫,脸色铁青地来到丰乐楼,直奔后院甲字三号房,里外翻了个底朝天,自然一无所获。秦寿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在院中团团转,目光扫过每一寸土地。也许是侥幸,也许是李铁牛伪装得实在巧妙,他的目光几次掠过那处倒塌的墙角,却并未停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