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汴梁受命持霜刃,暗夜点兵向河北
天佑三年,十月中,汴梁城,政事堂。
秋日的汴梁,天空是一种高远而澄澈的蓝,金黄色的银杏叶与艳红的枫叶点缀着这座当世最繁华的都市,御街两侧酒楼商铺的招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贩夫走卒的吆喝声、车马碾过青石路的辚辚声,交织成一曲盛世的交响。然而,在这片浮华之下,皇城大内,尤其是位于核心区域的政事堂,却弥漫着一种与外界格格不入的凝重气息。
堂内,紫檀木大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疏,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一种无形的压力。平章政事何栗端坐于主位,这位变法派的领袖,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,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。他刚刚结束一场与守旧派官员关于漕运开支的激烈争辩,此刻正独自审阅着一份由特殊渠道送达的密信。
信是陈太初从开德府送来的,用的是一种只有极少数核心人物才能看懂的隐语书写。何栗看得极其仔细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案面,发出沉闷的“笃笃”声。信中的内容,让他时而蹙眉深思,时而微微颔首,最终,他放下信纸,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光芒。
“来人,”他沉声唤道,“去请陈忠和陈舍人过来一趟,要快。”
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,陈忠和步履匆匆地赶到政事堂。
他身着浅绯色官袍,身姿挺拔,虽面容尚带几分年轻人的青涩,但举止间已有了其父陈太初那份沉稳的影子。在汴梁的一个月,他并未急于抛头露面,而是谨遵父命,多数时间待在秦王府旧邸,翻阅卷宗,拜访何栗、张叔夜等父执辈,低调地熟悉着京中复杂的人事与局势。此刻被何栗急召,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,不知是福是祸。
“下官陈忠和,参见平章。” 陈忠和恭敬行礼。
“忠和来了,坐。” 何栗指了指下首的椅子,语气还算温和,但神色严肃。他没有过多寒暄,直接将手中那封密信推了过去,“这是你父亲刚从濮阳送来的信,你先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