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铺忽地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与咒骂声!
几人神色一凛。牛大眼迅速闪身而出探查,片刻后回来,脸上带着鄙夷的冷笑:“是张能家那个草包儿子!不甘心那天吃了瘪,又纠集了一群泼皮无赖想来闹事砸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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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他话音未落,前院的喧哗声却渐渐低了下去,转而化作一阵压抑的、充满威胁的嗡嗡声。
诸葛不亮凑到窗缝边看了一眼,回头笑道:“嘿!那蠢货怕是打错算盘了!今日排队买粮的,多是城外那些饿红了眼的女真汉子!咱们的人还没动手,那帮饥民就把张衙内和他那群狗腿子给围了!一个个眼神绿油油的,跟狼似的!怕是再说一句废话,就能把他们生撕了!”
果然,隐约传来张衙底气急败坏又色厉内荏的呵斥,随即被一片更响亮的、充满怒意的女真语喝骂声淹没。接着便是仓皇逃窜的脚步声和恶奴们的惊呼。
陈紫玉冷哼一声:“跳梁小丑,不自量力!”她转而看向兄长,目光坚定:“哥哥既暂不愿回,玉儿也不强求。但此地凶险,万望小心!我这便修书一封,详告父亲你安然之事,他必有安排。辽东参药,我亦会加紧寻访。”
稍晚时分,转运使沈括被秘密引入后院。
当他看到陈紫玉,得知她竟是陈太初与那位北海道阿伊努少女所生的女儿,亦是此次贩粮的首领时,更是激动得难以自持,对着东南方向深深一揖:“天佑王爷!天佑陈家!王爷有后如此,聪慧果决,胆识过人,实乃… … 实乃万民之幸!”他老泪纵横,仿佛看到了无尽的黑暗中,透出的一线熹微晨光。
然而,危机并未解除。
知府衙门内,张衙内鼻青脸肿、惊魂未定地逃回,添油加醋地哭诉一番,尤其强调了那神秘女子激动呼喊“哥哥”的细节。
原本暴怒的张能,听到此处,猛地冷静下来,小眼睛眯成一条缝,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:“哥哥?她喊那人哥哥?海外来的女子…安抚使说那是陈太初的女儿,…陈太初的女儿称那人为兄… … 汴梁大火… … 陈忠和… …”
他猛地一拍大腿,脸上露出极度震惊与一丝… … 狂喜之色!
“难道… … 难道陈忠和没死?!他就藏在辽东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