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…”
“从此以后,你我…便一别两宽!”
“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过我的独木桥!”
“大宋朝廷所有相关事宜——钱号汇兑、海外贸易、军械制造、乃至各路税赋…我陈太初,及我麾下所有产业、商会、舰队…将不再过问半分!”
他目光如电,补充了一句足以让赵桓肝胆俱裂的话:“当然,日后朝廷若还想从金山、南洋、琉球…获取一分一毫的金银、香料、军械、粮草…也请陛下…亲自去问问‘四海商号’、‘南洋联合总会’、‘琉球开发公社’的各位理事!看看他们…是否愿意…在与一个贪腐横行、挥霍无度的朝廷做买卖时,给出…‘对等’的利益!”
最后四个字,他咬得极重,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赵桓和所有听得懂这话分量的人心上!
说完,他不等城楼上那位几乎要瘫软下去的皇帝回应,缓缓转身,目光投向一旁僵立如雕塑的岳飞。
“鹏举。”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皇宫之内,有御林军,有大内禁军,足可护卫陛下安危。”
“不需要边军…滞留京城。”
“带你的人,即刻出城。回西郊大营。”
“这十日之内…”他看了一眼城楼,“我以性命担保,不会动你的君王分毫。”
“但…”他声音陡然转厉,目光如炬,直视岳飞眼底,“若因边军滞留城内,军纪涣散,滋生事端,甚至引发哗变,导致汴梁再现兵燹,百姓遭殃…”
“岳飞!那你…就不必等陛下或我来治你的罪…”
“你自己…”
“便可寻一处清净之地…”
“自尽以谢天下吧!”
话音落下,陈太初不再多看任何人一眼,玄色袍袖一拂,转身,向着那辆玄色马车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