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,便是在宽慰东方白了。

厉寒虽还是个少年人,比东方白的真实年龄小了六岁左右,但他的心思却一向是极冷静果决的,是非对错他都分得很清楚。

可是,他怀里现在抱着的这个女人是不一样的。

明明和东方白的初见,只是随手相助,甚至还掺杂了些许的冲突,可这个女人对他却这样信任,哪怕遭遇生死大事,想都没想便随他一起潜入水道。

——就算那是厉寒在那时的最优选,但不代表东方白那时自己不能更谨慎一些选择别的道路。

那种仿佛天下所有事情都能一起面对的勇气与信任,确实是让人难以招架。

那时候在水道之中,厉寒正是明白东方白的想法,且她是因为自己才进入水道的,对东方白他是有责任在的。

所以,哪怕知道那时候很危险,厉寒还是渡了气给东方白,只要他还有一口气,就不会让身边的友人先离开。

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回想起来,才觉得做那个选择不容易,而当时往往是来不及多想顺着心意立即就做了。

白腻的肌肤,肌肤莹润,纤秾合度,可沾了水之后,那块擦伤的肌肤却显得尤为严重,肿起了一大片,不像中毒,却是有些过敏脓肿的样子。

厉寒先用东方白自己提供的银针,将那伤口处的脓液排出,然后涂上金疮药,包裹上纱布。

除此之外,东方白伏在了他的膝头,还歉疚地说道:“让你担心啦…我…我身上还有些不方便,也就是来了女子的天癸,今日奔波才显得严重了些,身体欠佳…”

“你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啦。”

东方白亦用真气蒸腾干了自己身上的水气,神情间可见疲惫之色,眼中亦有高热风寒的迷蒙。

厉寒把外袍与一些干草垫在了她身下,又在转角处燃了一小堆的篝火,既不会让外面的人看见火光,又可以让东方白暖和些。

他轻抚那红衫女子乌黑的鬓发,道:“睡吧,有我在这儿守着你呢,什么都别怕。”

东方白细若蚊鸣地应了一声,然后便搂着那人沉沉地睡去。

但仅仅是这样肯定是不行的,瘴气本就肮脏,活水也不见得多干净,且东方白又是最虚弱的时候,这一下很可能会高烧不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