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善因刚拔出腰间所佩的尖刀,就听对方道破了自家的师承,并且言语之中似有不屑蔑视,那种冷傲与骤然出手制服他的手段,非是嘴上说说就能做到的,定是有一定实力为倚仗,不由惊疑不定,猜测起了对方的路数。
——其实厉寒语气也谈不上什么蔑视,只是冷淡清冽而已,只是善因因为太相信自家老祖的实力,从前又在青海待得久了,才认为看不上血刀门的选手算是蔑视他们了。
善因既忌惮又犹疑试探地问道:“前辈…叫住小的是有什么事情么?如果是看不得小的在您面前喜欢女人,那小的这就滚了,绝不敢在您面前再犯了…”
厉寒则是淡淡道:“叫住你是为问一个人的下落,至于喜欢女人,没人不让你喜欢,只是你那算是喜欢么,说是欺负甩手段倒更合适吧?”
不就是想要揩油+白女票么?享受那点儿恶俗的快感么?
若这家青楼真是血刀门的产业,让这淫僧得手了,这花魁娘子定然身价大跌,过的日子也会发生极大的改变。
——只要接的客人档次越低,那以后要高不了,更不可能有适当挑选的余地了。
善因摸不着头脑:“是要找人?不知前辈要找的是什么人?”
那冷峻少年则道:“万里独行田伯光,你的师叔,你不会不认识的。”
听了这话,善因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浓烈,“前辈是认识我那田师叔与其有旧?您找师叔他老人家可是有什么要事么?”
那人就道:“我们不认识,也没有交情。”
“至于找他何事,自然是为杀了他。”
善因只觉得一股莫大的寒意爬上他的后背,仿佛在刹那间堕入冰窟。
厉寒的语气冷漠,可那个杀字却藏了无边无际的肃杀之意,隐隐有秋日血枫冬野寂然的血腥与冰冷。
善因听了这句话,又看其说起杀人像吃饭喝水一样轻描淡写的样子,就知道这事比真金还真。
但是他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卖自己的师叔,那样只会被师门追杀,不容于黑白两道,从此没有任何能够生存的土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