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演技,若是放在后世,怎么也得是个群演头目。
刘县令见状,生怕这“苦主”露馅,也怕徐锋看出端倪,连忙一个箭步抢上前,双手虚扶着老丈的胳膊,满脸堆笑道。
“哎呀,王老丈,您老人家身子骨这般虚弱,如何能行此大礼?快快躺好,快快躺好!”
他又转过头,对着徐锋,那张白净的面皮上挤出谄媚的褶子。
“徐大人,您瞧,王老丈听闻大人前来,激动万分,非要起身叩谢。大人仁心宅厚,百姓感念啊!”
仁心宅厚?呵,用在这儿,真是污了这四个字。
徐锋心中哂笑,面上却是一片冰封,目光如寒潭般幽深,落在老丈身上。
“老丈,家中……便只有你一人了?”
王老丈浑浊的眼珠转了转,努力挤出几分悲戚,声音沙哑。
“回……回大人……小老儿……命苦啊……”他捶了捶胸口,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,“当初,便是那丧尽天良的赵明德!他……他诬陷我儿是盗匪,押去北边挖矿,可怜我儿啊……活活累死在了矿上!”
“我那老妻,听闻噩耗,一口气没上来……也跟着去了……儿媳……儿媳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,没多久……也病殁了……”
说着,他竟似要挤出几滴眼泪,只是那眼眶干涩,未见湿润。
徐锋眼底的讥诮一闪而逝,语气依旧平淡:“那,孩子呢?”
他记得,王图御史说过,赵县尉当初是为了一桩孩童失踪案,才得罪了人。
这王二,倒也知道避重就轻。
提及孩子,王老丈脸上那刻意营造的悲苦之色更浓了几分,他抬起枯瘦的手,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,声音哽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