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峰强忍着泪水,挤出一丝笑容:
“没事,爷爷,就是工作有点累。”
他不想让年迈的爷爷担心,可爷爷那双经历过无数生死的眼睛,又怎会看不出他的异常。
周蓉默默站在一旁,握紧了手中的药盒,那是她跑遍整个城市才买到的进口止痛药。
她想起小时候,刘峰的爷爷总爱给他们讲长征路上吃皮带的故事,而自己爷爷则会炫耀用缴获的美军罐头哄他们两个小娃娃的趣事。
深夜,刘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,听着爷爷房间传来的轻微鼾声。
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墙上,映出他单薄的身影。
他想起军区大院里的梧桐树,夏天周蓉会偷偷爬上树给他摘最甜的果子;初中被同学欺负,也是周蓉哭着跑到自家老爷子那里告状,两位老人带着军帽往学校一站,吓得欺负他的人再也不敢露面。
可现在,他连活下去的资格都快没了。
第二天一早,刘峰留下一封简短的信,悄悄离开了家。
青峰山巅的风裹挟着冰粒,狠狠砸在他滚烫的脸上。
他咳得弯下腰,指缝间渗出的鲜血在雪地上晕开暗红的花。
诊断书上 “肝癌晚期” 四个字还在眼前晃动,医生那句 “最多还有一周” 像把钝刀,在他心脏上来回剐蹭。
身后游客的谈笑声越来越远,刘峰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的雷谷深渊,张开双臂。
狂风呼啸着灌进耳朵,失重感让他瞳孔骤缩。
就在即将触到深渊底部的藤蔓时,一道金光突然从天而降。
刘峰眼前一黑,再睁眼时,自己竟置身于一座悬浮在云雾中的白玉宫殿前。
宫殿墙壁上斑驳的壁画记录着先民尝百草、炼仙丹的场景,墙角青苔下隐约可见刻着 “距华夏历五千载” 的残碑。
“终于等到有缘人。” 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