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
卫猛地一拍桌子,“立刻集结!轻装!只带武器弹药和五日干粮!重装备留给200师!告诉戴安澜,他的担子更重了!
没有88、93军策应,200师要独自扛住龙陵、腾冲正面的鬼子第56师团!压力倍增!但必须扛住!为穿插部队争取时间!”
“是!”
陈、楚二人肃然敬礼,转身大步流星冲出指挥部。战争的齿轮,因这道穿插命令,骤然加速,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。
滇西,高黎贡山,“穿山甲”秘径。
莽莽苍苍的原始丛林,遮天蔽日。参天古木的枝叶在潮湿的空气中低垂,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。
脚下是深不见底的腐殖层,混杂着嶙峋的怪石和盘虬的树根。空气闷热得如同蒸笼,浓烈的腐叶和瘴气令人窒息。
88军和93军十数万精锐,如同两股沉默的钢铁洪流,在这条被标注为“秘径”实则如同地狱通道的山路上艰难跋涉。
士兵们背负着沉重的武器弹药和干粮,军装被汗水、露水和荆棘撕扯得破烂不堪。
脸上涂满厚厚的防虫油彩,依旧挡不住蚂蝗和毒蚊的疯狂叮咬。
每一步都深陷泥泞,每一次攀爬陡峭的岩壁都耗尽体力。
疟疾和痢疾如同跗骨之蛆,不断有人倒下,被战友默默抬到路边隐蔽处。没有担架,没有救护,只有残酷的丛林法则。
“快!快!跟上!掉队就是死!”
陈铁山亲自走在88军前锋,声音嘶哑如破锣。
他夺过一名体力不支士兵的机枪扛在自己肩上,沉重的枪身压得他刀疤扭曲,步伐却依旧坚定。
“想想密支那的兄弟!想想司令的命令!爬!也给老子爬到‘蛇腰’!”
楚云飞的93军则以更严整的队形推进。他骑着滇西矮马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行军队伍和两侧幽暗的丛林。
“侦察连前出五里!注意日军巡逻队和诡雷!工兵营!给老子把最险的陡坡凿出台阶!辎重队,看好骡马!摔了一箱弹药,老子毙了你!”
他的命令清晰而高效,最大限度地保存着部队的体力和战斗力。
“报告军座!前方发现日军小股巡逻队!约一个小队!正在隘口休息!”侦察连长气喘吁吁地回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