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面里，襁褓中的婴儿正攥着安抚奶嘴，肉乎乎的脸颊被压出可爱的褶皱。

凌煜立刻来了精神，不顾伤口微微抽痛，半撑起身子仔细端详：“我们女儿是不是又长胖了？小脸圆得像糯米团子。”

“医生说你今天能转到普通病房。”慕唯收起手机，指尖拂过他下巴新冒的胡茬，“等回家，给你好好刮刮胡子。”

话音未落，病房门被轻轻敲响，护士推着换药车进来，目光扫过交握的双手，笑着调侃：“凌太太照顾得这么好，凌总恢复肯定快。”

换药时，凌煜始终紧攥着慕唯的手。

当酒精棉触碰到结痂的伤口，他下意识皱眉，却在瞥见慕唯心疼的眼神时立刻挤出笑容：“不疼，就像被小雾遥抓了一下。”

慕唯眼眶发热，用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他肩膀，无声传递着力量。

转病房的路上，经过医院花园。

春日的玉兰开得正好，花瓣簌簌落在推床的被单上。

凌煜伸手接住一片，递给慕唯：“等我康复，带你和女儿去郊外看更大片的花海。”

他说这话时，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，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镀了层金边，语气里的郑重让慕唯恍惚回到求婚那日。

新病房宽敞明亮，凌煜刚安顿好，便迫不及待打开视频通话。

屏幕里，小雾遥咿咿呀呀地挥动着小手，育儿师将手机凑近，她肉嘟嘟的脸蛋立刻贴上屏幕。

凌煜笑着用手指隔空点她的鼻尖：“宝贝想爸爸了吗？等爸爸回家，教你认星星好不好？”

慕唯靠在凌煜肩头，翻看他们从恋爱到结婚的照片。

照片里的凌煜总带着意气风发的锋芒，而此刻他低头亲吻女儿百日照的模样，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

深夜的病房里，监护仪的滴答声轻得像一片羽毛。

慕唯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，用牙签戳起递到凌煜唇边，却见他忽然偏过头，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玻璃罐里——那是方才小雾遥视频时举着的星星贴纸，此刻被慕唯悄悄收在罐子里，倒映着廊灯的暖光。

"其实在ICU的时候，"凌煜忽然开口，喉结随着吞咽微微滚动，"我梦见过一片星空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