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后山回来,慕唯瘫坐在鹅绒沙发里,听着佣人清洗野莓时瓷碗相碰的轻响,端到茶几上。
凌母戴着珍珠老花镜,指尖灵巧地剥着殷红果实,晶莹的莓汁在银匙上凝成琥珀色的珠:"小唯,尝尝这带露水的野莓,后山的野物最养人。"
"谢谢妈,您也吃。"慕唯接过递来的瓷碟,酸甜香气混着玫瑰香薰在空气中流淌。
雕花楼梯传来沉稳的脚步声,凌煜抱着零食堆和慕唯经常追剧看的粉色平板出现在转角,深灰色西装袖口还沾着未干的钢笔墨水。
"老婆,我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。"
他将草莓味薯片塞进她怀里,俯身时袖间雪松香水掠过她发梢。
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慕唯耳尖发烫,余光瞥见凌母含笑的目光,慌乱中捏碎了一片薯片。
心里暗想‘这个臭凌煜,婆婆还在这呢,不知羞耻的家伙!’
"煜儿现在倒是学会黏人了。"
凌母放下银匙,眼角的笑纹盛满慈爱。
慕唯绞着裙摆,耳垂红得堪比野莓:"哪、哪有..."话音未落,就被对方轻轻揽住肩膀。
"别怕,这满屋子都是自家人。"
凌母指尖拂过她发烫的脸颊,真丝衬衫传来淡雅的茉莉香,"你爷爷打太极累着了,你爸回部队办退休手续,咱们母女正好说些体己话。"
她忽然压低声音,眼底闪过狡黠,"就当我不存在,想怎么撒野都行。"
慕唯倚进温暖的怀抱,记忆里这些年在国外睡过的冷清的床铺与此刻柔软的羊绒抱枕重叠。
凌母掌心的温度透过针织衫传来,恍惚回到渴望的怀抱。
"前段时间煜儿说,你父亲来一波你了?"
这个问题让她身体微微一僵,旋即轻轻点头。
水晶吊灯在凌母眼中投下细碎的光:"等沈先生得闲,咱们两家人得好好聚聚。婚礼的事是我们疏忽了,但我知道煜儿自有他的安排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