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受伤了?"她声音陡然变调。
墨寒渊反手扣住她手腕,借着树影遮掩将染血的掌心藏进袖中:"无妨,方才取心头血画阵时割深了些。"这话半真半假,他胸前确实有道新伤,但更多血迹来自故意洒在衣襟的朱砂——方才近身缠斗时,那些沾了朱砂的掌风早神不知鬼不觉拍在楚怀瑾后心。
此刻楚怀瑾正被发狂的邪祟围困,完全没发现后颈浮现出蛛网状的红痕。
当他气急败坏掐诀念咒时,那些红痕突然爆开细小的血珠,所有符咒瞬间失效。
墨寒渊等的就是这一刻,剑锋横扫过满地落叶,藏在其中的铜钱阵骤然亮起,将整片槐树林照得如同白昼。
"苏灵悦!"楚怀瑾的嘶吼惊飞夜枭,"你以为这破阵能困住......"话没说完,头顶传来令人牙酸的断裂声。
那些被符咒腐蚀的粗壮枝干终于承受不住重量,暴雨般倾泻而下。
他慌忙拽过两个邪祟挡在身前,却听见少女带笑的咳嗽声从阵眼传来:"楚公子,知道什么叫高空抛物罪吗?"
墨寒渊在轰隆声中捂住苏灵悦耳朵。
她额头抵在他肩窝,闻不到冷梅香,却嗅到一丝清苦药气——这人果然又偷偷服了损元丹。
想骂他不要命,开口却成了:"回去教我那个发丝引火的诀窍......"
残月从云层后探出半张脸时,最后半截槐树轰然倒塌。
楚怀瑾的惨叫声混在尘烟里,渐渐被呼啸的夜风吞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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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灵悦摸索着去碰墨寒渊的脉搏,却被他捉住手指按在胸口:"别乱动,你袖袋里的符灰蹭到我中衣了。"
她正要反驳,忽觉掌心触到什么凹凸的纹路。
借着月光细看,竟是墨寒渊不知何时用朱砂在她手上画了道微型护身阵,阵眼处还描着只歪歪扭扭的小乌龟。
"墨、寒、渊!"苏灵悦气得去掐他胳膊,"这王八图案什么意思?"
"方才某位姑娘说本王是屏风。"墨寒渊侧身避开飞溅的碎木,唇角难得勾起弧度,"自然要画个镇宅的。"他话没说完突然蹙眉,揽着人急退三步——本该被压在断木下的楚怀瑾竟化作青烟消散,唯留半截染血衣袖挂在荆棘丛上,随夜风晃出挑衅的弧度。
青烟在荆棘丛上袅袅散开时,苏灵悦突然抓住墨寒渊的腕骨。
她指尖沿着他掌心新添的伤口摩挲,沾了血的指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:"屏风精,你这取心头血的法子跟谁学的?"
"某位姑娘上月打翻《玄门禁术录》,恰好摊开在血祭篇。"墨寒渊用剑尖挑开她黏着符灰的碎发,突然将人整个打横抱起。
苏灵悦的惊呼卡在喉咙里,鼻尖撞上他衣襟残留的槐树脂气味,听见头顶传来刻意压低的嗓音:"西南角还剩七个活口,劳烦王妃装晕。"
楚怀瑾从十丈外的古井里爬出来时,正看见墨寒渊抱着人往断龙石方向疾奔。
他抹了把脸上的泥水,藏在袖中的骨哨刚要凑到唇边,突然发现那些本该受他操控的邪祟正互相啃咬同伴的残肢——苏灵悦埋在落叶下的铜钱阵竟在反向汲取煞气,将他的傀儡术扭转成自毁咒。
"贱人!"他发狠咬破三根手指,在井沿画出扭曲的符咒。
血线刚连上最近那只独眼邪祟,墨寒渊的剑鞘突然破空而来,将井口悬挂的青铜镇水兽击得粉碎。
坍塌的砖石间,七张浸过黑狗血的黄符如活鱼入水,精准贴住他四肢关节。
苏灵悦在墨寒渊怀里蜷成虾米,借着宽袖遮掩摸出荷包里最后一颗山楂丸。
她假意咳嗽着将药丸弹进墨寒渊后领,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骤然绷紧:"再乱动就把你丢进..."
威胁被东南方炸开的火球打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