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夫人哪能亲自动手！”石头咧嘴笑出两排白牙“您放院子里就行，小的待会儿来收。”

他说话时，沈娇娇才注意到他脚边的竹篮。

“你这是......”

“少爷今早吩咐的！”石头搓了搓手，指了指东边耳房，“您住的院子有小灶房，就是家什旧些，您若是觉得缺了什么只管跟小的说。”

沈娇娇拎着食盒的手紧了紧，抬眼望向石头：“劳烦你带我去瞧瞧灶房？”

“欸！您跟我来！”石头扛起竹篮在前头引路。

两人踩着石子路拐过月亮门，东边耳房的青瓦顶就露了出来。

石头刚掀开褪色的竹帘，沈娇娇就愣住了——原以为“小灶房”该是巴掌大的地方，没想进门竟是宽敞的一间屋子，青砖墙刷得雪白，比陆家老宅的灶房只窄了一臂宽。

只是窗框的朱漆掉了些皮，木格窗糊的纸也泛着黄，倒像是被岁月磨旧的画卷。

可往灶台边一看，铜锅铁铲擦得锃亮，陶瓮瓷罐码得齐整，连挂在墙上的油布围裙都是簇新的靛蓝色，针脚细密得像刚从绣坊取来。

石头“咚”地把竹篮搁上灶台，“陆夫人您瞧，米缸在东墙角，柴禾垛子在后院，酱油醋都在这排架子上......若是缺了什么小的现在就去给您准备。”

“不缺什么，”沈娇娇摸了摸一只带荷叶盖的砂煲，抬头对石头笑，“连砂锅都备齐了，你家少爷想得真周到。”

石头咧嘴笑出两排白牙，手忙脚乱地挠了挠后脑勺，“夫人满意就好！小的往后每天天不亮就去菜摊挑最新鲜的，保准不带重样儿！”

他说着就往门口退，鞋子在青砖地上蹭出沙沙的响，目光却还瞟着灶台边的竹篮，像是生怕漏了哪样食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