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娇娇连忙岔开话题,“相公,你能给我讲讲这县试都该注意些什么吗,长这么大,还是第一次遇到身边人要去参加呢!”
陆谨言看着沈娇娇求知的眼神,平日里疏淡的眉眼柔和了几分。
“县试算是科举的入门,只要读书人按例申请,都能参加。
应试者不分年龄大小都称童生,合格后取得生员(秀才、相公)资格,这样才能参加科举考试。
应试者需持廪生作保的‘结状’,写明籍贯、年龄、相貌及三代履历——若祖上有作奸犯科的,便没资格应试。”
他顿了顿,见她听得入神,又接着道,“考棚是一间间号舍,每人一个小格,考题由知县亲自命题,多为四书五经里的句子。”
“那......考上秀才就能免差傜了?”沈娇娇问道。
“是。”陆谨言继续,“中了秀才,见知县可免跪拜,官府也不能轻易用刑。只是县试只是头一关,之后还有府试、院试,合称‘童试’,过了才算正式入泮。”
陆谨言说得详细,沈娇娇也听着认真。
他不徐不慢地声音也抚平了陆母焦躁地心。
“那相公,你这县试需要考多久啊?若是时间太长,你们吃饭、如厕怎么办?”沈娇娇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边角。
其实早听说过科举场屋的苦楚,可那些零碎的传闻总不如亲耳听见来得真切。
陆谨言动作顿了顿,抬眸时目光温煦如春水:“县试共考五场,头场考四书义,之后是试论、律赋、策问,末场考帖经……”他的声音不疾不徐,像春溪淌过青石,每一个字都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,“每场从黎明入闱到黄昏交卷,中间不歇。”
“至于吃饭,考篮里备干粮,进考棚前会搜检,带的吃食要切成小块,藏得太严实怕是要被误会。”
“如厕呢?”她声音放轻。
“进场前少喝水。”陆谨言的声音低了些,“号舍外有值日生,持‘出恭牌’才能去茅厕。但离号太久,卷子会被做标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