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萱趴在灶台往里张望,忽然伸手戳了戳麦秆:“这样就能变出好吃的?”
陆萱趴在灶台边,鼻尖几乎要贴上滚烫的铁锅,辫梢的红绳随着呼吸轻轻晃动。
沈娇娇掀开陶瓮木盖的刹那,浓郁的辛香混着醇厚酒香猛地窜出来,惊得梁上筑巢的燕子扑棱棱振翅。
“小心烫着。”沈娇娇用竹夹将裹满红油的肉片夹出,每一片都浸着暗红腌汁,辣椒粒黏在琥珀色的肉纹间,在日光下泛着油亮的光。
陆萱咽了咽口水:“嫂嫂,好香啊,闻着麻酥酥的!”
铁锅底部的麦秆已被擦得发亮,沈娇娇将肉片整齐码成三叠,油汁顺着麦秆的缝隙缓缓渗入。
当她点燃灶膛的瞬间,干燥的草茎轰然腾起金黄火焰,噼啪声混着麦秆特有的焦香扑面而来。
陆萱慌忙后退半步,却又立刻凑回来,眼睛被热气熏得眯起:“嫂嫂快看!麦秆在吐金丝呢!”
细密的蒸汽从锅盖缝隙钻出,在梁柱间织出朦胧的轻纱。沈娇娇用湿布裹住锅盖把手,微微掀起一道缝,滚烫的白雾瞬间漫过灶台。
肉片在氤氲中轻轻颤动,红油被热气蒸得咕嘟冒泡,混着麦秆燃烧的焦香、辣椒的辛辣,在狭小的灶间酿成令人沉醉的气息。
“再焖半柱香,就可以了。”沈娇娇将最后一把柴塞进灶膛。
日影在窗棂上挪了三寸,灶膛里的木头早已化作灰白的灰烬,却仍固执地吐着缕缕青烟。
陆萱第无数次趴在灶台边,鼻尖几乎要贴上渗着油星的锅盖,辫梢的红头绳随着呼吸轻轻摇晃,扫得青砖缝里的蚂蚁晕头转向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,屋子里麻辣的香味儿越来越浓烈,像一只无形的手,轻轻挠着人的鼻尖和心口。
这香味里,有醇厚的肉香打底,裹着辣椒的热烈、花椒的麻酥,还有麦秆燃烧后留下的淡淡焦香,层层叠叠,在狭小的灶房里盘旋萦绕。
陆萱蹲在灶台边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盖,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