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到了。"李渊突然收剑入鞘。

田轩掀开车帘，天启城的城门楼子已经近在眼前，晨雾中能看见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火把，守城士兵的甲胄泛着冷光。

马车刚停稳，早有等候的太医令周伯带着药箱冲过来，几个小太监七手八脚将阿三抬往太医院。

"去御书房。"李渊拍了拍田轩的肩，"你吕姑娘跟着来。"

御书房的炭火烧得正旺。

田轩站在铺着狼皮的地毯上，将山洞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。

说到混沌之主最后那句"它已经醒了"时，他看见李渊的手指在龙案上敲出急促的节奏——这是皇帝思考时的习惯，当年田轩第一次跟着父亲进宫，就见过他为边关军粮的事敲了半宿桌角。

"三界之心。"李渊突然开口。

他从龙案下抽出一本泛黄的《山海舆图》，摊开在田轩面前，"朕小时候翻太爷爷的密档，见过这个词。

说是天地初开时，盘古的心脏化做三块，分别镇着人、神、鬼三界的气运。

若有人能集齐三块..."他的手指在"幽冥谷"的位置重重一按，"就能打破天道定下的规矩，让飞升者不必受雷劫，让凡人能直接登天——这和那怪物说的'强者不必受天道束缚'，倒是对上了。"

田轩的呼吸陡然一滞。

他想起在鬼界藏书阁见过的残卷，里面提到过"逆天道者，必借三界之枢"，当时只当是疯话，如今看来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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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需要查神界和鬼界的典籍。"他攥紧了袖口，"确认三界之心的封印位置和唤醒仪式。"

吕瑶伸手按住他的手背："我和你一起——"

"不。"田轩反握住她的手，"你留在天启城。"他转向李渊，"陛下调些暗卫给吕姑娘，她需要整理这三个月收集的混沌信徒动向，还要盯着城防司加固结界。"他又看向吕瑶，目光软了些，"你知道的，神界的藏书阁在九重天顶，只有飞升者能进。

我现在是新晋飞升者，正好能混进去。"

吕瑶的睫毛颤了颤。

她低头看了看交握的手，突然抽出手从发间取下那半截断簪："这簪子是用不周山的寒玉做的。"她将断簪塞进田轩掌心，"若遇到危险，捏碎它，我能感应到位置。"

田轩将寒玉簪收进贴身的布袋里。

他注意到吕瑶的指尖在发抖，却还是笑着说："等我回来，带你去西市吃糖蒸酥酪。"

三日后，田轩带着两名暗卫踏上了前往神界的云舟。

云舟穿过九重天时，他掀开船帘往下看——天启城已经小得像块玉坠，而幽冥谷方向的黑雾却更浓了，像团巨大的墨渍，正在往人间其他郡县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