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天启城的路上,田轩始终望着车窗外倒退的青山。
小主,
吕瑶靠在他肩头假寐,可攥着他衣角的手始终没松。
直到城楼上的"天启"二字出现在视野里,田轩才察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捏碎了半块袖中玉牌——那是他与神界好友的传讯玉,此刻玉身布满裂纹,显然方才经历了剧烈灵力冲击。
"殿下!"守城的金吾卫统领看见他们的马车,立刻迎上来。
田轩掀开车帘,正见城墙上站满了披甲的修士,连最外围的望火楼都架起了镇城雷炮。"陛下走后,城里收到三道急报。"统领的声音压得很低,"鬼界送来了半块染血的引魂幡,神界说南天门的守卫一夜之间全疯了,还有......"他喉结滚动,"有人在城门口留了封信,说是给您的。"
田轩接过那封用黑帛裹着的信,刚拆开,一股熟悉的混沌气息就窜了出来。
信纸上只写着一行血字:"等你们很久了,我的小棋手们。"
吕瑶凑过来看,指尖在"棋手"二字上轻轻一按:"他在暗示我们只是棋子?"
"不。"田轩将信纸揉成一团,指节捏得发白,"他在说......真正的棋局,现在才开始。"
天启宫的偏殿里,檀香烧得正浓。
李渊的龙纹朝服还沾着洞中的尘土,却已端坐在主位上。
吕瑶替田轩包扎肩头的伤,银针穿过血肉时,他盯着殿外渐暗的天色,听见李渊沉声开口:"传各部首座、两界使者,半个时辰内到御书房。"
田轩望着吕瑶垂落的发梢,突然想起方才在洞穴里,黑水晶碎裂时,他分明听见了婴儿的啼哭——那声音不属于人界,不属于神界,更不属于鬼界。
殿外的风卷起一片枯叶,打在窗纸上。
田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断裂的剑鞘,那里还插着半截青锋剑。
他知道,等会的会议上,众人会分析情报、制定策略、分配任务。
可他更清楚,那声啼哭,那封血书,那道来自未知处的灵力波动......都在提醒他,他们以为的"最后决战",不过是掀开了一角幕布。
真正的风暴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