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支支庞大而沉默的队伍,在汉军押解下,如同失去魂魄的河流,被强制迁往云中郡等地。
等待他们的,将是在冰冷监视下修筑城池、开垦荒地的无尽苦役。
他们流下的汗水,将浇灌他们曾经试图摧毁的土地;他们付出的劳力,将加固他们曾经肆虐冲击的边防。
血债,终究要用血与汗来偿还。
复仇之路,终究不会坦途一片。
长达半年的征伐虽摧枯拉朽,却也并非全无波澜。
草原之上,弱肉强食的法则从未改变。
眼见鲜卑南庭主力灰飞烟灭,昔日被压制的南匈奴与部分乌桓部落,心思顿时活络起来。
他们之中,或有觊觎鲜卑覆灭后留下的真空,妄图分一杯羹者;或有慑于汉军雷霆之威,又恐唇亡齿寒,选择与残存鲜卑势力抱团取暖,寻求一线生机者。
于是,在寒风凛冽的白山一带,一支拼凑起来,成分复杂的联军悄然集结。
南匈奴的骑手、乌桓的射手、以及不甘灭亡的鲜卑残部,三股势力合流,竟也汇聚了近十万之众,企图凭借地利,构筑一道阻碍汉军脚步的屏障。
那是一片地势险峻的山地,乱石嶙峋,沟壑纵横,寒风穿梭其间,发出呜咽般的呼啸。
联军在此设伏,利用熟悉的地形,一度给长途奔袭、略显疲态的汉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。
冰冷的箭矢自暗处射出,刁钻而狠辣;剽悍的骑兵利用复杂地形,时而冲击,时而游走,试图打乱汉军严整的阵型。
汉军前锋甚至一度被死死缠住,推进受阻,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气与焦灼感。
中军大帐内,沙盘推演,气氛凝重。
然而,这并未动摇汉军的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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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志才指尖轻点沙盘上白山的地形关键节点,眸光深邃,已然洞悉敌军部署的虚实。
郭嘉则轻摇羽扇,嘴角勾起一抹洞悉人性的弧度,似乎已预见到联军内部的矛盾与脆弱。
二人目光交汇,无需多言,一套针对性的破敌之策已然成型。
陆恒端坐帅位,听完二人分析,面色沉静如水,之前的些许凝重烟消云散,只剩下冰冷的决断。
他目光扫过全局,一道道指令清晰而迅速地传达下去。
战鼓声再次擂响,号角划破山谷的寂静。
左右两翼,黄忠老当益壮,弓弦震颤,每一箭都精准地钉在联军阵型的关键节点,有效压制着侧翼的袭扰;郭子仪指挥的步卒如同磐石,稳稳顶住压力,将敌军的冲击牢牢限制在预定区域。
时机成熟。
陆恒手掌猛然挥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