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 深声音哑得不成样子：“你心理变态吗？跟人上床还现场直播给你妹妹听？”

“她听到了吗？”封肆嗤道，“而且，你不是挺爽的？”

陆 深不想再跟他说，进去浴室用力带上了门。

不过这酒店看似高档，实则年头颇久，连浴室门也是坏的，门锁锁不上，封肆随便一推就开了。

陆 深背对着他站在淋浴下，闭着眼睛冲水，并不理他。

封肆走上前，也跨进了淋浴下，隔着水雾，陆 深抬了头，眉头紧蹙。

面前人背倚着身后壁砖，盯着他的眼睛：“还要生气多久？”

陆 深：“这话不是我先问你的？”

刚才在来的车上，他确实问过封肆是不是在生气，因为他那一句“朋友”，和随手送出去的笔，原本还不是很确定，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，这个人从下午开始，就打定了主意要报复他。

而且是用这种不入流的方式，给他难堪。

封肆伸手过去，摸了一下他颈侧刚被自己咬出来的新印子：“那就是我的错吧。”

他的语气，像根本无所谓，让陆 深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。

“扯平了行吗？”封肆问他，“真有这么难堪？”

陆 深别开脸，封肆不安分的手开始往他胸膛摸时，最终泄了气。

越是纠结这些有的没的，越是算不清，不如不算。

在浴室里还是来了第二回 ，封肆咬着那玩意的包装纸撕开第二个，露骨眼神直勾勾地凝视他，陆 深一阵腿软，拒绝的话彻底说不出口。

被推着背过身去按到墙上，他闭起眼，脑子里的杂念屏除，再一次选择了放纵。

九点半，封肆趿着拖鞋准备出门，去楼下帮封婷找钱包。

走到门边又退回去，拉住打算上床睡觉的陆 深：“你跟我一起，下去一趟就回来。”

不等陆 深皱眉，封肆帮他拿起夹克外套套上：“走吧，顺便去楼下便利店买几瓶水，房间里没有。”

无论是找钱包还是买水，都是封肆一个人就能做的事情，陆 深不懂他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，非要叫上自己一起。

封肆并不多说，强硬拉着他一起出了门。

坐电梯下楼时，陆 深也懒得多想了，困顿地闭起眼睛。

以前是失眠睡不着，最近几天他越来越有不够睡的架势，原因自然是跟身边这个人一起纵欲太过。

封肆看着他这副模样，笑了笑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。

特地拉着陆 深一起出来，是因为刚才无端想起从前，陆 深当年就是这么消失的。

在他们缠绵一夜后，他出门去买东西，回来时那个原本该在床上睡觉的人就这么不见了，除了交代酒店服务生跟他说的一句“再见”，什么都没留下。

他以为那是陆 深跟他开的一场玩笑，在原地又等了那个人一个月，终于死心，从此以后只能抱着没有希望的希望，满世界地找他。

他比陆 深更清楚，“再见”的英文原意不是再次相见，是永别。

陆 深当年离开时，是打定了主意不再见他。

走出电梯，封肆一只手勾过陆 深的腰，声音贴近他耳边提醒道：“你真的打算闭着眼睛走路？”

陆 深稍稍醒了神：“……我自己能走。”

封肆没松开手，就这么揽着他往他们车子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