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近捱的骂不比盛绥少。不少人怪外事局耽误战机、图稳求安,前几天,还有胆大的跑到白公馆外放火。抗议声总不消停,再加上总有突发状况需要彻夜改方案稿件,合共起来,一周也只能睡十个小时。
“又没吃药?” 盛绥也些微生气,皱眉。
白安贤无所谓地摆手,很快岔开话题:“哎,你肩膀怎么样了?”
盛绥摇摇头。
白安贤担心:“摇头是几个意思?”
盛绥说:“可能会落下病根。”
大使的眉心稍动,但没敢在老友面前露出来。后者便替他冲了一杯止咳的药,强压着人喝完了。
白安贤被灌得直喘气,擦擦嘴角,歇了会才问:“闹事的审出来了么,谁干的?”
“警局给我信了。话没挑明,但听意思,那个刺伤我的打手收过 Raul 一笔钱。”
“操!够黑的啊。” 白安贤念叨着掏出本子,“这事我得记下来,谈判有用。”
盛绥无言,淡淡地取下眼镜片,拿手帕擦了擦。素帕已经被洗得发白,上头还留着小孩写的字。
“安贤,” 盛绥忽然没头没尾地问,“你说,咱俩是不是真成过街老鼠了?”
白安贤一滞,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,拿玩笑话打马虎眼:“瞎说,什么叫咱俩,还有周老板呢!他一唱戏的,还下九流呢!”
盛绥噗嗤一声笑开:“得,齐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