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辇落地的震动惊醒花戎戎,她揉着眼睛用灵力收好轿厢。雨丝裹着土腥味往鼻子里钻。
花戎戎捏着信封掀开帐幔,指尖触到浸透雨水的绸布,黏腻潮湿的触感让她缩回手甩了甩,撇撇嘴:“不防水啊……”
她对着迦拘勒长老给的地址反复比照,举着信封挡住半边视线。
目光掠过被信纸遮住半边的门楣,门楣垂落的破旧白布正在雨中晃荡,布条摩擦着木门发出细碎声响,末端溅起星星点点的泥浆,潮湿霉味顺着门缝往外渗。
“系统,你确定是这里?”举着信封与宅门反复对照:“地址没错?时间没错?地方没错?”
雨水顺着仙辇外侧的框架往下淌,她记得曾在储物铃里翻到过伞,修士本不必打伞,可人间界有伞不打容易被人当傻子,总要装装样子。
从铃里掏出的花伞被啪地撑开,花戎戎跳下仙辇,大袖子沾了雨水变得沉甸甸的,她顺手理了理,心说倒要会会那个让迦拘勒长老亲自传信的钱常禾。
柳续在院中瞥见仙辇流光,与同行的白欲归交换了一个眼神,伸手拨开布帘往外走。
红绸扬起的瞬间,柳续正与打着伞往里钻的花戎戎撞个正着。伞沿水珠缓缓滚落,在女孩眼睫前碎成晶莹的星点。
花戎戎的视线与柳续相接,眼中的讶异渐渐转为欣喜。虽好奇柳续为何在此处,可此情此景到底压不住玩梗的心思,当即举着伞挨蹭过去:“小圣女,一个人呀?”
柳续摇头,又回头扫过身后的院落,最终只是沉默着对花戎戎点了点头。
她并不在意柳续的回应,横竖对花戎戎来说柳续独行或是结伴都不打紧。她虽不知两地究竟多远,可这么多天没见,竟能在这鬼地方遇上,倒真有些宿命感。
花戎戎抓紧手中带着潮气的信封,踮着脚,越过柳续肩头往宅子里张望:“迦拘勒长老叫我来送信,不过看这架势,信倒是不用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