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元福环视众人,又道:“若景和执迷不悟,夜里便派族里干脏事的客卿去劫了府衙大牢,务必做得干净些。

若青龙帮帮主傅青追查不休,便将他一并做了。无苦主,自然无人敢来追究。”

“城北红线武馆馆主姚旭升与我陈家交情匪浅,若有事,他必会助我等一臂之力。”

陈元盛补充道。

陈元福沉吟片刻,缓缓道:“先礼后兵,尽量不要节外生枝。”

他转向陈景明。

“景明,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。”

陈景明恭敬应道:“大伯放心,侄儿定不负所托。”

陈景明听到此处,心中暗叹。

他知道族老们已下定决心,无论如何都要救出陈景和,即便不惜挑起事端。

陈家在阳泽城经营数代,底蕴深厚,势力庞大,确实有这个底气。

小主,

但他心中仍有顾虑,只是不便直言。

“既如此,就按大伯所言行事。”

陈景明沉声道,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。

“我这就去联系那吴仁安,请他前往大牢劝说景和。”

“甚好。”

陈元福点头,随即环顾众族老,“诸位还有何意见?”

众族老纷纷摇头,表示赞同陈元福的决定。

陈元福满意地点点头。

“那此事就这么定了。景明,速去安排。若有变故,立即通报族中。”

“是,大长老。”陈景明恭敬应道。

“今日议事已毕,诸位请便。”陈元福宣布散会。

众族老起身,陆续离开祠堂。

陈景明和陈元福最后离开,他站在祠堂门外,仰望夜空。

月色如水,星辰闪烁,但他心中却无法平静。

“景和啊景和,你究竟为何走上这条路…”

他轻声喃喃自语,眼中满是复杂之色。

陈家祠堂内,烛火依旧摇曳,映照着先祖的牌位。

陈元福独自坐在首位,面容沉静,仿佛在思考着什么。

“景和之事,恐非善了。”他轻叹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。

“阳泽城,怕是要变天了。”

窗外,一阵微风拂过。

止吹落了几片树叶,打着旋儿落在地上。

如同陈元福此刻的心情,复杂而又无奈。

府衙大牢的铁窗外,月光清冷。

陈景和盘坐在潮湿的稻草上,双目紧闭,似在运功疗伤。

他身上的箭伤已被简单包扎,但血迹仍透过布条渗出,在昏暗的牢房中显得格外刺眼。

陈景和被铁链锁住,面容憔悴,双目无神。身上的箭伤仍隐隐作痛。

“师父…”陈景和喃喃自语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,“徒儿终究是让您失望了。”

牢房外,两名狱卒正在低声交谈。

“听说这厮是无生教香主,害死了不少人。”

“可不是嘛,还是陆神医的逆徒,真是枉费陆神医一片苦心。”

陈景和听着这些话,面无表情,仿佛已经麻木。他闭上眼睛,回想起往昔种种,不禁苦笑。

“无生大法,本欲求长生,却落得如此下场。”他自嘲道,“也罢,既已至此,何惧一死?”

“香主大人…”

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隔壁牢房传来。

那是一名被捕的无生教教众,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。

陈景和睁开眼睛,眼神冰冷,“闭嘴,莫要喊破身份。”

教众闻言,不敢再出声。

只是默默祈祷无生教能来救他们。

陈景和轻轻叹了口气,目光透过铁窗,望向远处的月亮。

他知道,明日的审判将决定他的命运。

但他并不畏惧,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。

“阳泽城啊,好戏才刚刚开始…”

他低声喃喃,声音如同夜风般飘渺,“我陈景和既入无生教,自当无生无死,逍遥自在…师父,你真的舍得亲手结果我吗?”

夜深人静,陈景和终于沉沉睡去。

梦中,他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,那时的他,还是陆济世的得意弟子,前途无量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