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 三个遥不可及的梦

明风再起 浮世蒹葭 1381 字 3天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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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岸传来火铳炸响,惊得枯柳银铃终于挣开冰壳。叮咚声里,乌兰将染血的玉佩按进胸口,转身撞碎漫天雪帘。李长风去抓她扬起的辫梢,只握住一把冰碴,恍如那年她在河套草原教他捕萤,摊开掌心却是流沙逝水。

后来亲兵说那冰河夜夜呜咽,像蒙古人的胡笳混着汉家玉笛。李长风在军报空白处写:云烟成雨需七昼夜,而我念你只用三更——一更雪冻银铃,二更血暖玉佩,三更魂渡关山。

第三个梦:《血色惊梦》

梦境总从合卺酒开始。

正白旗包衣跪满庭院,乌兰凤冠上的东珠压得她脖颈渗血。多尔衮握着她的手去剖合卺葫芦,刀锋却偏了半寸,生生切开李长风当年赠她的犀角扳指。

"十四爷小心。"乌兰笑着舔他腕上血珠,绣金袖口露出半截刺青,正是李长风在河套草原给她画的北斗星图。

最可怖是那孩子。

浑身裹着萨满神衣的婴孩从多铎怀里递过来,多尔衮咬开他襁褓时露出满口獠牙:"瞧瞧这汉人的眉眼。"李长风在梦中化作梁上尘,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右耳垂竟长着与自己相同的朱砂痣。乌兰解了霞帔当襁褓,哼的却是当年分别时的敕勒谣:"冰河断,玉珏残,汉家儿郎骨做簪..."

李长风从虎皮褥子上惊醒时,舌尖还咬着半句蒙语——那是乌兰教他的第一句情话,冷汗浸湿了他的额头。他喘着粗气,眼中还残留着梦中与乌兰格格那些过往的痛苦与愧疚。

此时,屋内温暖的炭火噼啪作响,柳如是正轻柔地往炭火盆里添碳,察觉到李长风的动静,她微微转头,目光中满是关切。而身旁的被窝里,突然钻出一个俏皮的脑袋,正是年仅16岁的侍妾王雪堂。她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,好奇又担忧地望着泪眼婆娑的李长风,实在想不明白,这位权势滔天的伯爵爷究竟在梦中梦到了什么伤心之事,竟如此动容。

“老爷,您可是做噩梦了?”王雪堂轻声问道,声音中带着一丝稚嫩与关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