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样？结果到底出来了吗？他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‘钥匙’？”阿贝多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质疑，毕竟任谁也很难相信，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年轻人，会是他们穷尽半生追寻的关键所在。
老者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，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：“没错，经过七十二次魔力共振实验和三十九次精神力扫描，这个家伙确实符合‘钥匙’的基础条件。不过……”他顿了顿，指尖敲击着实验记录板，“有些数据不太寻常。虽然他的魔力、精神力、生命力三项核心指标都达到了‘那位大人’设定的标准，但他的生物磁场频率始终缺少一个关键谐波，就像一块拼图少了最重要的一角。”
“缺少谐波？”阿贝多皱眉，“什么意思？说得直白点。”
老者斟酌了一下措辞：“打个比方，如果说‘终结之日’的开启需要一把完美的钥匙，那么他目前只是一把外形相似，但齿纹缺了一截的仿制品。这截缺漏导致他无法与‘真理之门’的共振频率完全吻合。至于原因……”老者的声音低下去，“可能是他尚未完成‘锻造’，或者……”
“或者什么？”
“或者，他根本不是‘原生钥匙’，而是某个失败实验的‘残次品’。”老者终于说出了那个大胆的推测。
阿贝多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，房间里的气温似乎都下降了几度：“你是说，我们耗费十年布局，结果抓到的只是个残次品？”
面对阿贝多的威压，老者却出奇地镇定：“别忘了，当年‘那位大人’在实验室留下的笔记里提到过，‘钥匙’的培育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道工序，而目前这个样本只进行到第三十七道。或许……”他看向囚笼里的齐麟，“他的‘锻造者’还没完成最后的工序，就被迫中断了实验。”
阿贝多沉默片刻，突然冷笑一声：“既然是残次品，那就更不能浪费了。贤者之石的实验还需要大量魔力供能，把他扔进魔力培育池吧。就算成不了钥匙，至少能当个合格的‘电池’。”
齐麟被粗暴地拖进魔力池时，意识已经有些模糊，但“贤者之石”四个字还是像针尖一样扎进他的耳朵。他突然想起，苍月魔法学院地下图书馆的禁书区，似乎有一本泛黄的古籍提到过这个名字——那本书里说，贤者之石是“用半神之血浇灌、以万魂之灵锻造”的禁忌之物，能赋予持有者永生之力，却也会带来灭世之灾。
“难道他们想把我炼成贤者之石？”这个念头让齐麟不寒而栗。他想挣扎，却发现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——连续三天的抽取实验，已经让他的生命力流失了整整三十年，此刻的他，皮肤松弛得像八十岁的老人，头发全白，连指甲都泛着死气。
蓝色的魔力池其实是个巨大的玻璃容器，齐麟被扔进池子的瞬间，液态魔力立刻渗透进他的每一寸皮肤。神奇的是，这些魔力并没有被他吸收，反而在他体表形成了一层光膜，像蚕茧一样包裹住他。老者站在操作台边，转动着青铜把手，池子底部开始浮现出复杂的魔法阵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，这是‘永动机’魔法阵。”老者似乎看穿了齐麟的想法，“你吸收的魔力会被阵图转化为纯净能量，再通过那些管道输送到塔顶的‘真理核心’。简单来说，你现在就是个活体发电机。”
齐麟想骂脏话，却发现喉咙疼得厉害——上次实验中，他试图咬舌自尽，被阿尔泰用魔法强行缝合了声带。现在的他，只能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瞪着老者，而老者只是慢悠悠地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，表盘上刻着扭曲的门扉图案。
“说到发电机，”老者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，“你知道吗？你的师娘，那个号称‘自然之母’的德鲁伊大贤者，现在就在塔顶的‘灵魂熔炉’里。她的生命力正在被用来滋养‘真理核心’，而你的魔力，会成为点燃熔炉的燃料。”
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砸在齐麟心上。他想起爱德华醉酒时的喃喃自语，想起那个总是戴着面纱的神秘女人，想起自己在极西禁地见过的那座刻满德鲁伊符文的墓碑……原来一切都是真的，师娘真的被囚禁在这里，真的在遭受非人的折磨。
“放开她！”齐麟终于发出了沙哑的嘶吼，声带撕裂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，“你们这群疯子！”
“疯子？”老者摇摇头，“我们只是真理的追求者。再说了，”他指了指池子上方的监控水晶球，“你看，她就在那里。只要你乖乖配合，说不定能亲眼见证她‘升华’的那一刻。”
齐麟顺着他的指向望去，水晶球里映出的画面让他瞳孔骤缩——那是一个巨大的熔浆池，池子里漂浮着无数锁链，每条锁链都拴着一个人形生物。在池子中央，一个浑身缠满藤蔓的女人被倒吊在青铜三脚架上，她的头发已经全白，皮肤干瘪得紧贴骨头，但即便如此，她的面容依然和爱德华珍藏的那张画像一模一样。
“师……娘……”齐麟的眼泪混着魔力池的液体滑落，他想伸手触碰水晶球，却被魔法光膜弹开。
老者叹了口气，像是在惋惜一件破损的艺术品：“多感人的场景啊。不过别担心，等‘终结之日’开启，你们都会成为新世界的基石。现在，好好享受魔力冲刷的快感吧——这可能是你这辈子最接近‘力量’的时刻了。”
随着老者转动最后一个齿轮，魔力池开始剧烈震动，无数细小的电流在齐麟皮肤上跳跃。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的心脏里被抽离，与此同时，一股前所未有的庞大魔力正在涌入他的经脉。这种撕裂与重生交替的感觉，让他想起了当年在龙墓里接受传承时的剧痛，但此刻的痛苦，却是百倍千倍的清晰。
“爱德华……师傅……”齐麟在失去意识前，最后一次默念这个名字，“对不起，我可能……撑不到你来了……”
魔力池的水位逐渐上升，将他的身体完全淹没。在彻底昏迷前，他看见阿贝多走进实验室，手里拿着一支装满绿色液体的注射器。而老者则在实验记录上写下：
“第427号实验体，生命力剩余23%，魔力转化率提升至78%。启动‘贤者之石’铸造程序，预计完成时间：137小时。”
“怎么样？结果到底出来了吗？他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‘钥匙’？”阿贝多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质疑，毕竟任谁也很难相信，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年轻人，会是他们穷尽半生追寻的关键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