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，粮垛后传来铁链声，周铁刚举起弩箭，就被胡凯旋按下，八个西羌兵正拖着具血葫芦似的尸体往暗门走，那尸体穿着大夏边军的锁子甲，靴底还粘着阴山特有的红胶泥。

"跟上去。"胡凯旋比个手势，顺手往粮垛撒了把磷粉。

暗门后是条倾斜向下的甬道，石壁上渗着黑油，胡凯旋摸出指南针，发现指针疯狂颤动："他娘的，这底下有磁铁矿！"

二狗子突然拽住他衣角："将军您听！"隐约有水车声传来，还混着铁器撞击的脆响。

三人摸到铁门边，从门缝窥见骇人景象：三十架水车带动机括，正给巨型石碾喂生铁块。碾出的铁水灌进模具，冷却后竟是制式统一的狼牙箭镞。

"龟孙子在这儿造军械！"周铁牙咬得咯吱响。

胡凯旋摸遍全身，掏出最后两捆火药："改计划，先炸水车枢纽！"他比划着横梁结构，"二狗子去东角烧粮仓，老疙瘩跟我断后。"

安置火药时，突然后颈汗毛倒竖。胡凯旋就势翻滚，原先蹲着的地方插了三支毒镖。五个西羌巫师从暗处扑出，手里摇着人骨铃铛。

"闭眼！"胡凯旋甩出颗石灰弹，拽着周铁往铁门跑，身后传来凄厉惨叫，石灰混着磷粉沾身，烧得巫师们皮开肉绽。

二狗子那头已经得手，粮仓窜起的火光照亮半边天，胡凯旋点燃引线，火蛇顺着油布嗖嗖乱窜。三人刚钻进逃生暗道，背后就传来闷雷般的巨响。

地动山摇间，胡凯旋瞥见磁铁矿洞顶裂开蛛网纹，他猛然想起青铜罗盘的反常转动，嘶声大吼："往左岔口跑！要塌方了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