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皮火车在铁轨上发出单调的哐当声,张明秀靠窗而坐,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。
车窗外,景色从郁郁葱葱的平原逐渐过渡到裸露的黄土塬,最终被无尽的戈壁滩吞噬。
经过一天一夜漫长而颠簸的旅程,她的头发略显凌乱,原本整齐的发丝此刻也变得有些毛糙,仿佛被狂风吹过一般。
衣服上还残留着火车上的烟火气息,那是一种混合了煤炭燃烧的味道和人群拥挤所产生的特殊气味。
当她踏出西北省火车站时,一股呛人的沙尘扑面而来,让她不禁咳嗽起来。
张明秀急忙裹紧围巾,遮挡住口鼻,以免被沙尘侵入。
她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,艰难地挤出站台,心中暗暗感叹这个地方的环境确实恶劣。
转乘长途汽车后,车窗外的景象愈发荒凉。远处的沙丘在烈日的照耀下泛着金黄的光芒,
宛如一头头蛰伏的巨兽,静静地卧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。张明秀凝视着窗外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寂寥和恐惧。
终于,汽车在国营农场的简易站牌下缓缓停下。
经过长时间的颠簸,张明秀的双腿已经完全麻木,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下了车。
农场的入口处,几排白杨树在风中沙沙作响,树影在土路上投下斑驳的图案,给这片荒芜的土地增添了一丝生气。
张明秀深吸一口气,定了定神,然后走进场部办公室。
办公室里,几个工作人员正围坐在一张旧木桌旁,悠闲地喝着茶,谈笑风生。张明秀略带拘谨地走到他们面前,轻声说道:“同志,我找刘和生,我是他堂妹的婆家嫂子,有事找他!”
一听到是来找场长的,其中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立刻放下茶杯,热情地站起身来,说道:“原来是找场长啊!您跟我来。”
穿过一条两旁堆满农具的走廊,他们来到场长办公室。
刘和生正伏案看着一份文件,听到敲门声,抬起头来。
“场长,这位同志找您。”工作人员说完便退了出去。
张明秀有些紧张地走进办公室,自我介绍道:“刘场长,我是刘晴的婆家嫂子张明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