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仪不急不忙,饮下小口美酒,解释道:“诚如先生先前所言,并州眼下虽已安定,我又拿下河套良田,获良田供百姓耕种,但随着大量流民迁居并州,粮草耕田之短将来定会再次显现,成我心头大患!而魏郡富庶,商农皆繁盛,可解并州燃眉之急,稳定大局,且魏郡与上党相接,遥相呼应,将来若冀州再起纷乱,我也可率兵一路南下!”
“至于这其二,我问先生一个问题,昔日淮阴侯和梁王是为何会遭高祖皇帝诛杀的?”
宁仪又玩起了“猜谜语”,这“钓鱼”的滋味是越来越让他欲罢不能。
审配又一次陷入了沉默,宁仪看着他思索的样子,嘴角疯狂上扬,虽然有些缺德,但是这种装十三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。
“功高盖主,权柄过重!”
审配思量未久就说出了其中的道理。
“是极是极,那先生以为宁某近来是不是风头有些过盛了?”宁仪又问道。
“侯爷乃经天纬地之才,自然应当为肱骨,行大任,受陛下恩宠也是必然的……”
审配自然是不敢明言,跟宁仪拐弯抹角说了一套客套话。
“先生也不必客套,宁某心中自有考量,我如今势大,难免遭人忌惮,嫉妒我权势,想除我而后快的更是不计其数,陛下有如今有黄巾乱贼的前车之鉴,陛下也定会对我愈加防备,我明面上想招先生为参军从事,就是要先生拒绝我,让外人知道我对先生是“爱而不得”!”
宁仪也不和审配磨洋工了,准备切入正题,干正事了。
“侯爷为何如此自信,相信审某会助侯爷成就大业?”
审配心里对宁仪这高深的权谋无比的佩服,认定宁仪能成一方雄主,心里也暗自有了决定,心定之后,他说话也比之前有底气多了。
“先生真愿意做一区区主薄吗?以先生之才日后可为三公九卿,做一主薄岂不屈才?”
宁仪站起身来,全身的威势外放,审配也被宁仪散发的威严震得有些发愣。
“助我于先生,唯有万利而无一害。先说先生的宗族就在魏郡,日后先生成魏郡太守,壮兴宗族,光宗耀祖,岂不指日可待。再者,我夜观天象,帝星黯淡,当今陛下贪图美色,龙体孱弱,恐难以为继,而公子辩和公子协尚且年幼,若少帝继位,大权定然旁落,加之如今各地豪杰四起,这天下难免生乱,正南先生可要早作打算了。邺城中的王氏,冯氏等大家族长可都邀我合作呢!”
宁仪最后这一番话无疑是赤果果的威胁,等同于明着面的告诉他,自己可还有备用选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