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可能,我裴家忠心为国,定是有奸人诬陷!”
“还望三皇子殿下明鉴!”
方才那禁卫军的话一出,院子里的人都无疑是惊怕的,若不是有裴老夫人坐镇,他们早就躁动起来了。
但仔细一想,确实觉得可笑,他们也是在裴府生活了多年,若是有谋反之心,何故等到现在?
私藏龙袍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!
自那件明黄色的龙袍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,李衡泽就收起了脸上的笑,眸子里一片冷意,脸上带着怒气震惊和失望。
李衡泽冷白的手指抚过檀木托盘上的五爪金龙龙袍,绣线刮过指尖发出细碎的嘶响声,李衡泽的凤眸中染上浓重的欲望。
“诬陷?老夫人是觉得这是本宫在诬陷你们裴家?亏得父皇这么信任裴家,倒真是让本宫瞧了一出好戏。”
“人证物证俱在,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
“来人,拿下,押入大牢,待父皇醒后再做决断。”
李衡泽脸色虽然阴沉,可那双含着冰霜的眸子里却能窥见几丝得意又狠毒的笑意,玄色的铠甲泛着冰冷的波光,让人胆寒。
只怕父皇是醒不了了,待那时,他们只能如鱼肉任他宰割了。
“殿下,且慢。”
那些禁卫军如今早就归顺李衡泽了,陛下病重的这些日子,因着景贵妃多年的谋划和三皇子这些年结交人脉,在朝中周旋,所以归顺他的人也不在少数。
现下李衡泽最大的对手便是裴韫礼所支持的大皇子了,裴家倒台,那么大皇子必然不可能即位。
云国最终只能是他李衡泽的天下。
今日李衡泽带的人都是他的心腹,他的话音一落,那些禁卫军便纷纷准备动作了,将刀剑指向院子里的人。
岑若芙的手忍不住蜷缩了下,抬眼看向了院子中央坐着的人,阳光洒在他白皙阴柔的面庞上,给他带去了几分阳刚之气,可他眼底的高傲和得意真的是和李纾宁如出一辙。
只是可惜,李纾宁并没有来。
也对,若是裴家百年基业到此为止,对李纾宁也没有什么影响,若是李衡泽感念她的恩情,说不定还会让她如愿以偿呢。
可坏就坏在李衡泽和景贵妃不可能……
面对生死没有人会不怕,若不是裴韫礼早就告诉过她真相,此刻她也难免慌张。
裴老夫人站在众人的最前面,浑身都散发着威严和庄重,声音凝重。
李衡泽的脸色越发黑沉,却没有阻拦她继续说,只是眼神愈发狠毒,朝着身边人使了个眼色,这才继续靠在椅背上,漫不经心的朝着一群人看去。
“老夫人,本宫念在您有诰命在身,便予你几分薄面。”
“可你要明白,这天下是李家的天下,不是你裴家说了算的。”
李衡泽转动着手上的玉质扳指,唇角微微勾起,眼睛凝着一抹幽光,墨发被风吹散几许,带着几分温和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