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纾宁听到这话,眉头紧紧蹙起,眼中寒意顿生,脸上勉强扯出一抹淡笑,轻声问道:“母妃,您怎么不事先问过我呢?”
母妃深得父皇宠爱,她既提了,父皇又岂会有不应的道理。
景贵妃轻抬起眸子,眉眼间带着化不开的深意:“临安,你行事前可问过我这个做母妃的吗?”
李纾宁抿着唇,随手下了一颗白子,抬眸看向对面的人:“母妃,这是儿臣的家事,还望母妃不要再插手。”
景贵妃忍不住微微挑了挑眉,重重的搁下茶杯,冷声呵斥道:“你如今越发不懂规矩了,沈家与岑家结亲,是皆大欢喜的事,你为了你的一己私欲,坏了你皇兄的大业。”
“你不愿与驸马有孩子,本宫也不强求了。”
“待那岑家的姑娘入府,尽早让她怀上孩子,孩子生下后,抱到你膝下养着也是一样的。”
景贵妃昨日气的胸口都疼了,原本沈家与岑家联姻,对他皇儿的事业大有帮助,却被临安给毁了。
但若是岑家姑娘成了驸马的妾室,生下孩子,抱到临安膝下,岑家看在孩子的份儿上,必然也会为皇儿效力。
李纾宁攥紧了手指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她艰难地扯动嘴角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声音低低的,带着几分无奈和隐忍:“母妃,您这样做,父皇定会责罚我的。”
景贵妃依旧面色淡然,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,意有所指的说道:“怕什么?既做了,便要有敢作敢当的勇气。”
李纾宁的脸色瞬间僵硬,仿佛被无形的寒意凝住,伸手端起面前的玉釉缠枝茶杯喝了口茶,掩盖住心底细微的慌乱。
景贵妃忍不住轻笑一声,微微俯身,带着凉意的手盖在女子白皙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:“临安,听母妃的话,别再惹我生气,你的秘密便不会再有旁人知道了。”
李纾宁猛地抬起头,目光略带呆愣地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,眼底的慌乱再也无法掩饰,如同被惊扰的湖面,泛起涟漪,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,仿佛所有的血色都被瞬间抽离,只剩下一片惊惶与不安。
景贵妃慵懒的坐回了身子,朝着尽力掩盖惊慌失措的女子挑了挑眉,似是得意,又似轻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