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少的情谊比不过明德帝对江山社稷的看重与担忧。
正武二十一年,太子妃李氏行刺太子,谋害皇嗣,残害宫妃,贬为庶人,赐鸩酒。
至于丞相府参与过这件事的人全都被赐予毒酒,也算恩赐了。
李柔嘉坐在阴暗潮湿的废弃冷宫里,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亲近的人,爱她的人皆离她而去。
不过短短几日光景,原本鲜妍美丽的脸庞已经枯黄,昔日一头令她喜爱的墨发已经失去了光泽。
李柔嘉双目无神的靠坐在墙壁,她如今才二十岁,就惊觉走到人生的尽头了。
“吱呀”一声,门开了,扑面的冷风随着光线一同涌了进来,女人费力的抬起眸子,见来人后竟忍不住笑了笑。
李柔嘉撑着身子起身,眉眼平淡又从容的瞧着那毒酒,毫不犹豫的抬手边拿起了那精致的小酒杯。
这几日,有意或无意间听说了丞相府被她连累,死的死,流放的流放,昔日繁荣昌盛的丞相府如今却成为了人人唾弃的牢笼。
李柔嘉抬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,嘴角带着释然的笑,眼泪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,最终没入尘埃里。
她错了,不该爱上他,不该失了自己……
爹爹,娘亲,女儿不孝,只盼来世不再相逢,你们也不必为此蒙羞……
正武二十一年隆冬,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,庶人李氏死于冷苑,时年二十一岁。
芙蓉殿,一美艳妇人斜倚在榻上,正捻着糕点往嘴里放,旁边坐着的矜贵男人正悉心为女子捏着腿,眉眼温和,并无一丝不耐。
柳若芙垂眸瞧着男人认真的侧颜,思绪万千,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想起男人对她坦白的话。
李氏已死,往事随风散去,东宫又恢复了昔日的宁静,一切都似从前般寻常。
“怎么了?可是力道重了些?”
容淮之只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,抬眼瞧了过去,不出意外的女子正看着自己。
柳若芙弯了弯眸子,轻轻摇了摇头。
女子脸上的笑意温软又娇艳,只是那笑容怎么也不达眼底,男人微微攥紧了手指。
容淮之靠近了女子些,揽过女子的肩膀,鼻尖儿的花香味愈发浓郁起来:“阿芙一定有心事,可愿意和我说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