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之律者收了武器,挨着我坐下,一脸好奇又疑惑,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我:“嘿,我说,刚刚咱俩切磋的时候,一进我的领域,我就察觉到你的精神力强得不像话,到底咋回事啊?”
我望着远处渐渐暗沉的天色,苦笑着叹了口气,声音不自觉带上几分疲惫:“为了找月下,我在时间缝隙里待了整整万年时光,不死不灭,就那么熬着。”
“万年?”识之律者瞪大了眼睛,满脸的难以置信,拔高了声音道,“这怎么可能?普通人的精神力能撑个几百年就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!”
我微微点头,思绪瞬间被拉回到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里,缓缓开口:“那是个纯白的空间,没有一丝杂质,纯粹得近乎恐怖。在那里,时间是定格的,不管过多久,都不会有丝毫变化;距离和空间也失去了意义,往前一步、往后一步,亦或是原地不动,没有任何区别,连最基本的方向感都找不到。”
“我引以为傲的万能之力,在那个地方竟也毫无作用,我无法创造出哪怕一件微小的东西来打破这死寂,我开始尝试失去意识,但也无法回到我自己的世界。”
“起初,孤独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,将我死死笼罩。没有可以交流的对象,没有外界的任何声响,那种死寂,安静到让我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震聋。每一分每一秒,都像是被无限拉长,我开始对着空气说话,哪怕只是一些毫无逻辑的胡言乱语,只为了能听到点声音,证明自己还活着。我疯狂地尝试集中精神,想凭借意识回到自己的现实世界,可一切都是徒劳,就像被禁锢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,怎么挣扎都出不去。”我的声音有些沙哑,像是被砂纸打磨过。
“紧接着,空虚感排山倒海般袭来。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‘动作’,说是动作,其实也就是在原地发呆,没有目标,没有尽头,做任何事都变得毫无意义。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抽离,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。我尝试着奔跑,可不管跑多久,眼前始终是一成不变的纯白,没有一丝变化。我甚至幻想出各种场景,试图用想象来填补内心的空洞,但这些幻想在这无尽的纯白面前,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”
“饥饿感也时刻折磨着我,明明身体不会真正死去,可那种对食物的渴望却越来越强烈,胃里一阵阵地抽搐,每一次饥饿的痉挛都在啃噬着我的意志。还有寒冷,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,没有温度的概念,彻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,冻得我骨头都在打颤,可我连一处能取暖的地方都找不到。我怀念着曾经温暖的被窝、热气腾腾的饭菜,可这些在那个空间里,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。”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,仿佛又感受到了那股寒意。
“最致命的,是对自己存在意义的怀疑。我无数次在心里质问自己,为什么要待在这里?这样的坚持到底有什么用?每一次思考这个问题,都像是在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,痛苦不断蔓延。我的精神防线一次次崩塌,在那无尽的纯白空间里,我崩溃大哭,大喊大叫,可回应我的只有寂静。”
“但不知道是因为这诡异空间里不死不灭的特性,还是心底那一丝对找到月下的执念,我的精神在崩溃后又会慢慢恢复。然而,恢复之后面对的依旧是这毫无变化的纯白世界,于是,再次陷入崩溃,如此周而复始,循环往复。”我顿了顿,眼神逐渐变得坚定,“可即便如此,我的心里始终装着月下,装着我们之间的约定。为了她,我不能放弃,也从未想过放弃。这份信念,支撑着我熬过了这漫长又痛苦的万年时间 。”
“可即便如此,我的心里始终装着月下,装着我们之间的约定。为了她,我不能放弃,也从未想过放弃。”我顿了顿,目光望向远方,像是穿透了层层空间,回到了那些灰暗的时光。
月下的音容笑貌,在我脑海中无比清晰。回想起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,每一个微笑、每一次相遇,都成了支撑我熬过那段日子的温暖力量。她就像一束光,在无尽的黑暗中为我指引着方向,让我在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,一次次抓住希望的稻草,重新振作起来,我知道,我的感觉也和她一样,孤独,寂寞。她也希望有人能出现在她的世界,可是她害怕,害怕伤害别人。
这个世界,虽然被崩坏的阴影笼罩,满目疮痍,却也处处充满生机。我见证了它的脆弱与顽强,也目睹了无数人为守护它而付出的努力与牺牲。每当我想要放弃,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这片大地上人们的面容,他们或是恐惧,或是坚毅,但都从未放弃对美好生活的向往。我深知,自己的坚持不仅仅是为了找到月下,更是为了这个世界能迎来真正的光明。
还有琪亚娜她们,那些勇敢无畏的女武神。在来到这个世界后,琪亚娜的乐观开朗,总能在困境中给人带来希望;芽衣的温柔坚定,默默支撑着身边的每一个人;布洛妮娅的聪慧冷静,在关键时刻总能做出正确的判断……她们的身影,早已深深烙印在我的心中。一想到她们还在为对抗崩坏而拼搏,我就无法说服自己停下脚步。我渴望回到她们身边,与她们并肩作战,守护这片我们共同珍视的世界。这份牵挂与责任,如同坚韧的绳索,将我紧紧地系在这片土地上,让我在时间缝隙中坚守了一万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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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完我的讲述,小识脸上那一贯玩世不恭的神情彻底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佩服。她张了张嘴,却半晌没说出话来,过了好一会儿,才结结巴巴道:“你……你这万年来,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啊!”
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,有惊讶,有敬重,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佩服,“换做是我,在那鬼地方待个百八十年,估计早就疯得没边了,可你居然坚持了整整万年。为了月下,为了这个世界,还有我们这些人,你扛下了这么多痛苦,我……我真的服了!”小识重重地拍了下大腿,语气里满是真诚,“以后,你就是我小识认定的真英雄!有啥事儿,只要你开口,我绝对不含糊!”
我嗤笑一下:“你还真实有趣呢,看了以后不会无聊了。”
小识一听这话,眼睛瞬间瞪得溜圆,佯装生气地双手叉腰,气鼓鼓道:“嘿!你这什么话呀,我这一脸佩服地表达真心,你倒好,说我有趣?合着我这满腔敬意,在你眼里就成了逗乐的玩意儿啦?”说着,她还凑到你跟前,歪着头,故意皱起眉头,“不过嘛,你这话从另一个角度想,也算是夸我特别咯。行吧,本姑娘大人有大量,不跟你计较。但以后可不许拿我打趣,不然……哼哼,有你好看!” 说罢,她嘴角微微上扬,眼里透着一丝狡黠,轻轻推了你一把 。
小识眨了眨眼睛,一脸好奇地追问:“那月下知道你为她受了这么多苦吗?”我微微一怔,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,我也不想告诉她。”
“为啥呀?她要是知道你为她在那鬼地方熬了一万年,肯定感动得稀里哗啦。”小识满脸疑惑,眼睛睁得大大的,仿佛我的回答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。
我笑了一下:“你就别整月下哭了,她本来就是个感性的人,爱哭鬼,但她同时也是个很坚强的人。”
小识疑惑的说:“那你能力失效了,最后怎么从那个鬼地方出来的。”
我:“告诉你吧,我的能力是依靠精神力和“心”的,二者缺一不可,找到月下后,我那颗死了的“心”终于恢复了,如果运气不好,亿年也是有可能的,心里想想,还是有点后怕,幸好老天眷顾。”
我望向远方,目光有些缥缈,缓缓说道:“我不想让她有负担。那一万年的痛苦,是我自己的选择,与她无关。我只是想找到她,保护她。如果告诉她这些,她心里肯定会内疚自责,觉得是她让我承受了这些磨难 。月下本就经历了许多坎坷,我希望她能开开心心、无忧无虑地生活,不想让这些沉重的过往成为压在她心头的巨石。”
识之律者收了武器,挨着我坐下,一脸好奇又疑惑,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我:“嘿,我说,刚刚咱俩切磋的时候,一进我的领域,我就察觉到你的精神力强得不像话,到底咋回事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