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侧传来日军掷弹筒的尖啸。
"快躲!"
他喊着扑向身边的战士,却感觉腹部被滚烫的弹片撕开。
鲜血浸透了军装,他看见那个战士惊恐的眼神,
突然想起自己离家时女儿还在襁褓中啼哭。
古之月的毛瑟步枪突然卡壳。
他咒骂着拉动枪栓,发现一颗变形的子弹卡在弹膛里。
右侧竹林传来密集的枪声,他知道行动队正在遭受日军火力压制。
当山田次郎的机枪再次扫来时,他看见李队长的身影在血泊中抽搐。
"李拐子!"
古之月的嘶吼惊飞了竹林里的山雀。
他掏出腰间的二十响,子弹却在慌乱中打偏。
山田次郎的机枪突然转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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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弹在他面前的土地上打出一串弹坑。
当最后一丝晨光掠过枪管时,
他看见那个日军指挥官的钢盔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
在熊熊燃烧的卡车旁边,古之月像一颗燃烧的流星一样急速滚动着。
他手中的毛瑟步枪,枪管已经被烤得发烫,甚至开始冒烟。
透过准星,古之月可以清楚地看到山田次郎那张狰狞的脸,
他的仁丹胡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刺眼。
山田次郎的机枪子弹如雨点般紧随其后,紧追着古之月的脚跟。
子弹击中岩石,迸发出无数碎片,
这些碎片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划破了古之月的脖颈,
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领。
与此同时,绝壁上的鬼子们开始疯狂地往下扔燃烧弹。
这些燃烧弹如同地狱之火一般,
将第三辆卡车的轮胎瞬间烧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圈。
一旁的士兵挥舞着工兵铲,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,
狠狠地劈开了一个鬼子的脑壳。
鲜血和脑浆溅了他一身,甚至糊住了他的眼睛,
但他毫不在意,继续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古之月突然如鬼魅一般跃上车顶。
清晨的微风掀起了他那已经被烧焦的衣摆,
仿佛他是从地狱中归来的复仇者。
就在山田次郎的机枪口刚刚抬高的瞬间,
古之月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。
毛瑟步枪的撞针撞击声清脆而响亮,
如同丧钟一般,宣告着山田次郎的死亡。
子弹以惊人的速度穿过了机枪防盾的观察孔,
直直地钻进了山田次郎的左胸心脏位置。
只听得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
山田次郎的胸口瞬间炸开了一朵血花,
他的身体也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,软绵绵地倒了下去。
“去死吧!”
古之月怒吼着,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,
仿佛是对所有敌人的宣战。
那具尸体像被砍倒的樟树般轰然倒地,
机枪声戛然而止。
行动队的冲锋号在山谷里回荡,
战士们端着刺刀冲向日军阵地,
刺刀与钢盔碰撞的脆响惊起了满山林鸟。
打扫战场时,古之月在山田次郎的尸体上搜到了一张手绘地图。
长沙城防图的标记旁写着密密麻麻的日文,
因为懂日文,他看的很清楚,这是日军即将发动总攻的信号。
李队长的遗体被裹上白布,
战友们在他口袋里发现了半块发霉的锅盔,还有一张泛黄的全家福。
运输队在晨色中重新启程。
古之月坐在驾驶室里,卡车引擎的轰鸣掩盖了远处长沙城方向传来的闷雷。
他知道那不是雷声,而是日军重炮的轰鸣。
当第一轮朝阳在天际展开时,
他摸了摸腰间的毛瑟步枪,听见自己心跳如鼓。
长沙城防司令部的作战室里,文副参谋长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白鹤隘口。
"古之月他们的运输队刚入城。"
副官报告,
"车上装的都是德制反坦克炮。"
窗外传来零星的枪声,
是国军巡逻队在肃清城内的日军奸细。
文副参谋长的钢笔在地图上重重画了个圈。
"告诉薛长官,"
他说,"鬼子的主攻方向应该是岳麓山。"
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,听筒里传来参谋急促的声音:
"报告!
新墙河防线发现日军装甲部队!"
古之月站在码头上,看着士兵们将反坦克炮卸到卡车上。
湘江对岸的岳麓山隐没在夜色中,偶尔有探照灯的光束扫过江面。
他摸了摸口袋里李队长的全家福,照片上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笑容温婉。
远处传来防空警报的尖啸,第一颗炸弹在天心阁附近炸开。
"该我们上场了。"
他对身边的战士说。月光下,毛瑟步枪的准星泛着冷光。
长沙会战的第一枪,即将在这个血色黎明打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