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,我们要抗争!而你们,就是这场抗争的希望!”
他顿了顿,接着说道:
“校长说过,地无分南北,人无分老幼,皆有守土抗战之责!
我相信,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够像卢排长一样,抱着为国牺牲的决心,去消灭那些倭寇!”
全场寂静,只有雨声沙沙。
突然,不知谁喊了声"抗战必胜",接着口号声像烈火般蔓延:
"驱除鞑虏!还我河山!"
古之月跟着呐喊,喉咙火辣辣的,仿佛要把肺里的硝烟都吼出来。
典礼结束时,雨不知何时停了,太阳已经老高了。
古之月被分到高级学员队,刚进教室就撞上块"活阎王"——黄队长,
黄埔三期出身,满脸横肉,说话带着湖南辣子味:
"老子不管你们以前是军官还是伙夫,进了这个门就是新兵蛋子!"
他一脚踢翻讲台,
"规矩第一条,鞋带必须系成死扣,掉了就给老子跪着系!"
学员们大气都不敢出。黄队长的目光扫过古之月:
"听说你是淞沪下来的?
行,明早五点钟,带着全班把靶场打扫干净,扫不干净就别吃饭!"
夜幕降临后,宿舍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。
古之月坐在床沿擦皮鞋,徐天亮凑过来,金陵话带着俏皮:
"班头,憋得慌不?
兄弟藏的泸州老窖,咱出去透透气?"
古之月手一抖,鞋油蹭到了裤管上。
他想起黄队长的警告,又想起张教育长的演讲,心里像揣了只兔子。
徐天亮挤眉弄眼:
"怕啥?
咱从后墙豁口溜出去,喝完就回来,神不知鬼不觉!"
隔壁床的东北学员赵学军插嘴:
"算俺一个,憋了一天快长毛了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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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个广东小个子也附和。
古之月看着徐天亮手里的酒壶,苏北口音慢吞吞的:
"亮子,要是被逮着......"
"逮着算我的!"
徐天亮拍着胸脯,
"咱爹是徐次长,谅他们不敢把我咋样!"
他把酒壶塞给古之月,
"再说了,卢排长要是知道你在这儿当缩头乌龟,能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!"
古之月一哆嗦,把酒壶攥进手里。
酒精的味道钻进鼻腔,
恍惚间他又看见卢排长举着驳壳枪大喊:
"弟兄们,跟老子冲!"
"走!"
古之月把酒瓶别在腰间,跟着徐天亮溜向宿舍后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