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瞪大双眼,声嘶力竭地喊出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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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觅诗!”
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恐惧,在空气中久久回荡。
徐天亮毫不犹豫地一把抱起那哭声连连、令人心疼不已的古乐凌,
同时紧紧拉住古之月的手,快步朝着后院奔去。
而另一边,古之月也小心翼翼地怀抱着凌觅诗跟随着徐天亮来到了后院。
此时,四周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神秘气息。
就在这静谧之中,古之月隐约听见怀中的凌觅诗用虚弱但坚定的声音说道:
“一定要……好好照顾乐凌……”
话音未落,徐天亮猛地甩手扔出了最后一颗手雷。
只听一声巨响轰然响起,伴随着滚滚浓烟和火光冲天,整个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。
徐天亮声嘶力竭地大喊道:
“顶不住了,班头,咱们得赶紧撤啊!”
他的目光急切地望向古之月,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。
古之月低头看着怀中渐渐失去体温的凌觅诗,心中悲愤交加,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瞬间涌上心头。
他的双眼变得通红,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,刹那间凶性大发。
只见他手持三八大盖,动作迅速而精准地接连击倒那些能够看到的日本鬼子。
转眼间,子弹已所剩无几,
古之月熟练地换上最后一个桥夹,正准备再次扣动扳机时,
徐天亮却突然背着古乐凌如疾风般冲过来,一把死死拽住古之月,并用力将他翻过院墙。
就这样,三人开始拼命向远处逃窜,目标正是下关码头渡口的方向。
一路上寒风凛冽,冰冷刺骨,但他们不敢有丝毫停歇。
没过多久,当他们终于抵达长江渡口时,
发现这里的芦苇荡早已结满了厚厚的冰凌,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。
徐天亮停下脚步,深吸一口气,
然后双手稳稳地架起刚刚从敌人手中抢夺而来的三八大盖,眯起眼睛瞄准前方。
他口中喃喃自语道:
“四百米,风向东北。”
一旁的古之月见状,二话不说立即撕开自己身上那件厚实的棉衣,
将其塞进枪托底部以增加稳定性。
他一边忙碌着,一边操着一口浓郁的苏北腔调大声喊道:
“狗日的歪把子就交给我吧!”
追击的汽艇上,机枪手钢盔闪过反光。
古之月扣动扳机的瞬间,江风突然转向——子弹穿透观察员咽喉。
徐天亮补上第二枪,机枪手栽进江中溅起冰渣。
“带娃走!”
古之月怒喝一声,毫不犹豫地将那已经打光子弹的三八大盖狠狠地扔到一旁。
他一个箭步冲到徐天亮身旁,迅速而又轻柔地从古乐凌身上解下背带,
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小家伙绑在自己的后背。
紧接着,他顺手抓起一根不知道从何处寻来的粗壮原木,跳入寒冷刺骨的江水中。
就在这时,只听得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一枚迫击炮弹如恶魔般在渡口骤然炸裂开来。
刹那间,火光冲天,烟尘弥漫。
原本洁白如雪的凌觅诗的白狐裘瞬间被鲜血染红,犹如一朵盛开在血泊中的凄艳花朵。
古乐凌那双可爱的小虎头鞋,此刻却不幸地卡在了冰冷刺骨的冰缝之中。
小家伙的脸色逐渐变得青紫,身体也开始瑟瑟发抖。
他用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呼唤着:“阿爹……我好冷……”
“古排长!快醒醒啊!”
一阵焦急的呼喊声打破了古之月的噩梦。
原来是赵金锁那带着浓郁山东腔调的嗓音,如同利剑一般劈开了重重梦魇。
此时的苗家竹楼内,火塘中的火焰已然奄奄一息,即将完全熄灭。
古之月紧握着手中的长命锁,掌心早已被冷汗湿透。
突然间,孙二狗摇摇晃晃、醉醺醺地撞进了门。
只见他手里挥舞着一封信,大声嚷嚷道:
“古教官,这里有您的一封信呐!”
古之月闻言猛地惊醒过来,一把夺过信件。
展开信纸一看,上面沾染着淡淡的枪油味道,
还画着一条歪歪斜斜的长江以及一个指向远方的箭头。
信纸上潦草地写道:
“老子去渝城了,在军校等你!”
翻过信纸,背面竟然还有一行蝇头小字:
“灶糖在怀柔陈记,欠老子的酒可别忘了给我温好!”
沱江晨雾中传来货船汽笛,古之月把长命锁小心的藏进胸膛。
吊脚楼下的苗家女正在唱《哭嫁歌》,调子竟和凌觅诗哄睡时的江南小曲有七分相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