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手忙脚乱地用钳子剪开一个豁口,然而还没等他们喘口气,
一道强烈的探照灯光骤然亮起,紧接着便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机枪扫射声传来。
独耳情急之下学了大叫着,翻滚到一旁的沟里,江西腔的"哎呦"声在雨夜里格外刺耳。
"八嘎!支那狗!"
小主,
四周高耸的哨塔之上,那些凶残的鬼子们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长枪,
伴随着刺耳的枪声响起,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。
徐天亮眼神凌厉,动作敏捷,只见他猛地一甩手,连续三次精准的点射瞬间爆发而出。
那二十响的枪焰闪烁着耀眼光芒,照亮了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庞,
同时传来他怒不可遏的吼声:
“项瞎子到底是怎么教你们的?
学狗叫都不会!得带上鄱阳那边的口音才像啊!”
此时,仓库内骤然响起尖锐刺耳的警报声,仿佛是死亡的丧钟被无情敲响。
紧接着,九二式重机枪那凶猛的火舌喷射而出,密集的弹道如同疯狂的铁犁一般,
狠狠地撕开了前方的土地,甚至将一座座坟头都犁成了废墟。
疤脸紧紧抱住怀中沉甸甸的土炸药包,不要命似的向前猛冲。
然而,一颗呼啸而来的子弹无情地击中了他,直接将他的半只耳朵给掀飞了出去。
他一边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,一边扯着嗓子对徐天亮大骂道:
“徐癫子!你他娘的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只有十个鬼子吗?!
这特么哪里止十个啊!”
徐天亮一个翻滚,迅速躲进旁边的弹坑里,嘴里还不忘回骂一句:
“老子说的是十个机枪位!谁知道他们还有这么多人啊!”
说话间,他那条仅剩的独臂猛然一挥,
将一枚刚刚缴获来的甜瓜手雷用力甩了出去。
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,爆炸产生的强大气浪如同一股狂暴的飓风,
瞬间将前方的沙袋工事给整个掀翻在地。
在这混乱的场面中,徐天亮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古之月的身影。
他心里暗自思忖着,如果此时此刻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闷葫芦在这里,
恐怕早就已经换上了一身鬼子的军装,
操着一口纯正地道的鬼子话,轻而易举地混入敌人内部去了。
只可惜,如今游击队这边的火力实在太过孱弱,
无论如何拼命攻击,都始终无法撕开鬼子那严密交织、密不透风的弹雨防线。
原本计划好的一场巧妙偷袭,眨眼之间竟然演变成了一场残酷激烈的强攻。
双方就这样陷入了紧张胶着的对峙状态,一时间难分胜负。
然而,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
任政委那带着浓郁湖南腔调的怒吼声突然从东南角方向轰然炸响:
“二班!跟我上!”
就在那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之际,
突然间,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!
只见整整三十个熊熊燃烧的火把,
宛如一道道耀眼的闪电,以惊人的速度划破了那厚重的雨幕。
这些火把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,裹挟着一团团浸满煤油、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破布,
如同流星划过天际一般,笔直地朝着仓库顶部猛砸过去。
刹那之间,只听得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火光瞬间冲天而起,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火柱。
滚滚浓烟迅速弥漫开来,
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,将整个战场都吞噬其中。
火势之猛烈,让人不禁为之胆寒。
雨点无情地洒落下来,打在那燃烧正旺的火焰之上,瞬间腾起一片片白色的烟雾。
然而,这看似微不足道的现象却意外地成为了一种天然的烟幕,
使得战场上的局势变得越发扑朔迷离。
此时,那个鬼子中队长刚刚手忙脚乱地戴上他那顶 90 式钢盔,
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就听到“砰”的一声清脆枪响。
原来是任政委手中的单打一老枪开火了!
那颗子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,精准无误地穿过层层烟雾,直接击碎了高悬在空中的探照灯。
随着探照灯的破碎,原本明亮的战场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。
趁着这个机会,三炮子带领着手下的战士们毫不犹豫地冲向了仓库的侧门。
他们用身体狠狠地撞击着那扇紧闭的大门,一次又一次,终于成功地将其撞开。
与此同时,从正面进攻的队伍也毫不示弱,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交火。
在前后夹击之下,那些原本嚣张跋扈的鬼子很快就乱了阵脚。
他们四处逃窜,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。
而我方战士则趁此良机奋勇向前,
尤其是徐天亮,他手持武器,连续不断地扣动扳机,准确地打掉了三个正在疯狂扫射的歪把子机枪。
没有了火力压制,他更是如鱼得水,一路冲锋陷阵,最终成功冲入了仓库内部。
会合了任政委他们之后,徐天亮刚走进仓库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倒吸一口凉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