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相爷受惊了,老夫只是和相爷展示下真正的夺舍之法,
不知道现在在下有没有资格和相爷既当朋友,也谈生意?"
范增面无表情地问道。昏暗的密室中,青铜油灯的火光在他深邃的眼窝中投下阴影,更添几分诡谲之色。
李斯强自镇定,但额头已渗出冷汗。他暗中握紧了袖中的玉佩,那是他多年前从一位方士处求来的辟邪之物。
"哼,先生说笑了。刚刚,先生说了夺舍只能是血亲之间的,又何苦让本相没来由的担惊受怕一遭。"
密室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,连跳动的烛火都显得格外刺眼。
范增缓缓起身,他那枯槁的身形在墙上投下一道
长长的墨色影子:"相爷言重了,神器既陈,显能以商;未展锋芒,莫谈筹量。
在下也是为了给相爷一些酬酢的机会。"说着,他微微行了一礼,但那姿态中却透着说不出的讥诮。
李斯眯起眼睛,心中已起疑窦。
范增此人,在楚国素有"鬼谋"之称,不仅因其计谋诡秘,更因他精通巫术。是名副其实的楚国大巫。
"不愧是楚国的大巫,所以范先生,你借着瘟疫杀了那么多人,就是为了收集生魂?"
"不错。"范增露出诡异的笑容,那笑容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得格外渗人
,"只有万里长屠,血流成河,这天下才会被撕开一个口子。
对了,莫说在下,丞相,你可曾数过自己杀过多少人?
那些死去的人当真都是该死之人。要知道那些人的魂魄,都是最好的养料。"
李斯心中一凛。这些年来,为了巩固秦国统治,
他确实做过不少血腥之事。那些被他治罪的官员、反叛者、异己分子,
数量之多,早已记不清楚。但他从未想过,这些亡魂竟会成为某种可怕仪式的养料。
就在这时,密室门突然被推开,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一个李斯的亲信侍卫慌张地冲了进来:"相爷,咸阳突发异象,天空出现血色极光!"
范增闻言大笑,笑声中带着几分疯狂:"不知我们一个在借着这天下生灵行苟且之事啊。
有人在用《祭魂书》,而且就在咸阳附近。"
李斯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。
范增要做的买卖,更要利用整个天下百姓的魂魄来完成某种可怕的仪式。
这个疯子不是要一城一池,更加不是要封侯拜相,这家伙是赤裸裸的灾星瘟神,他要的是天下大乱,生灵涂炭。
"范先生,"李斯强压着内心的震惊,"你既然知道有人在使用《祭魂书》,想必对此事知之甚详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