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欢饮到深夜,王吉才扶着摇摇晃晃的李晓明回到住处,
李晓明往榻上一躺,嘴里胡话不断,问王吉道:“校尉,今番得意否?”
王吉点头哈腰地笑道:“得意,得意,亏得跟了太爷出来,
此番当了大官,怕是回到汉复县老家时,祖宗坟头还在冒着青烟哩!”
李晓明躺在榻上,出着酒气,闭着两眼吹牛逼道:“一个校尉值得什么?
若是跟我到了北方草原,左贤王都能给你弄个当当。”
王吉苦笑道:“我知道太爷是有这个本事,只不过草原上的贤王虽好,离家却是太远,没人能看见咱风光的模样呀,
要我说,当得个校尉,也尽够啦!”
说完转身出了屋,
李晓明闭着眼,身上也没盖被子,不由得发起冷来,
在榻上大喊大叫:“王吉......王吉......,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,如今做了官,便不管太爷了么,
明天我就回了太子,再给你贬成游徼。”
王吉大惊,端了盆子一溜小跑地回到屋中,见李晓明正在发脾气,
急忙说道:“将军不要动怒,我给你打泡脚的热水去了。”
说着,给李晓明脱了鞋,将两只臭脚给他按在热水里揉搓揉搓,
口里说道:“将军,给你用热水搓搓脚,你酒醒的快些。”
李晓明仍旧大发脾气,骂道:“你个吃里扒外、见异思迁、欲壑难填的东西,为何不愿去北方草原?”
王吉急道:“我没说不愿意呀!将军,你便是走到天边,王吉也跟着你去。”
“你有何德何能?郡主哪里配不上你了......呜呜呜......”
王吉听这话越来越不对,趴李晓明脸上一看,只见将军泪流满面,这才知道刚才那话不是说他的。
他是个聪明伶俐的人,略一思索便知道了个八八九九,
心想,全指望跟了太爷能混的发迹呢,如今他留在这里不痛快,以后哪还会有什么出头之日,
哪里的黄土不埋人,不如顺了太爷的意,便随他去草原做个贤王去吧,
若能在草原上做个大官,天天牛羊肉吃不尽,草原上的姑娘能歌善舞,不是一样享福么?
祖坟照样能冒烟。
王吉书念的少,最是干脆利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