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顷,去追击石兴的匈奴牙门将赵染,和晋国长吏王应都回来了,
由于天黑难辨道路,没追出多远就不见了石兴的踪迹。
刘胤气愤地道:“这个叛徒命真大,我们这么多人,居然还是让他逃走了。”
祖逖道:“虽是让这个狗杂种跑了,但我看他似乎受伤颇重,也够他受的了。”
此刻祠堂门外,剩余的匈奴人,已将己方战死士兵的尸体收集起来,一层一层摆在干柴上。
又拖过来两名光着膀子的羯人俘虏,让他们跪在尸体堆旁,
这二人被石头砸中脑袋,并未死亡,
此刻醒转了过来,看到眼前一幕,顿时吓破了胆。
还没来得及求饶,
赵染亲自动手,刷刷两刀,干净利落地斩下二人首级,鲜血流的像大扫帚一样。
二人的无头尸体还在弹蹬,
赵染又手脚麻利地,在二人腹部划了两刀,拖出心肝,
摆到尸体堆前面的空地上,血祭战死的同伴。
一众匈奴人,取出皮鼓、铜铃,诵咒乱舞一番,
祈求他们的萨满大神,将战死勇士的灵魂接引到福地天国,
如此祭奠一番死者,活着的人便觉心中安稳,悲伤之情大减,
赵染在在柴堆四面扔了几个火把,
不多时已是烈焰腾空,滋滋流油,焦臭之气四溢。
尸体被火一烧,多有突然坐起、或是口中发出吱吱呀呀之声、或是莫名翻了个身的。
仿佛真有灵魂,正在冲破肉体的束缚,
在这荒山野岭的夜色之中,徒增几分诡异与凄凉......
那边祖逖和王应也教众人挖了些浅坑,将战死的晋人武士就地掩埋。
在这个时代,生命似乎毫无可贵之处,
生,只为吃顿饱饭,
死,也只是一烧一埋而已,
至于有没有来生,那可真正是,鬼才知道。
努力挣扎的一生,大概率是没有个狗屁的意义......
大家处理完后事,祖逖向刘胤拱了拱手,
冷冷地说道:“此番多谢殿下与我并肩作战,
但一码归一码,咱们之间的事还没完,还望十五日后贵方准时赴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