险阻重重,砥砺前行
我背脊抵着断壁,火麟兽暗金色的竖瞳里跃动着岩浆般的赤芒。
它的鳞片在月光下泛起青铜光泽,利爪划过青砖时迸出的火星溅在我脸上,烫得像是要把皮肉烧穿。
";阎风!";
莫尘的剑光刺破腥风,霜刃裹着冰魄丹的寒气劈在火麟兽脊背。
那畜生仰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,火球擦着我耳畔轰在身后的城墙上,千年玄铁浇筑的墙砖竟熔成赤红的铁水。
";别管我!";我嘶吼着往左侧翻滚,腰间玉坠被火舌燎得焦黑。
系统光幕在眼前疯狂闪烁,天地之门的进度条已经涨到87%,黑衣使者站在祭坛裂缝边缘,玄色衣袍被地底涌出的青焰托起,那些傀儡虫在他裸露的半边脸上钻出细密血孔。
莫尘的剑阵还未成型,火麟兽的尾鞭已裹挟着腥风抽来。
我看着他被掀飞的身影撞碎半堵矮墙,青衫上的暗纹在月光下洇开大片血渍,像是泼墨画里凋零的梅枝。
";吞下去!";林婉儿的金针带着药香刺入我腕脉,回春丹的暖流刚在丹田化开,黑衣使者掐诀的指尖已凝出墨色旋涡。
我的灵力突然像被千万根蛛丝缠住,连《玄冥真解》运转时游走的寒气都变得滞涩难行。
火麟兽的利爪破空而至,我反手甩出藏在袖中的玄冰符。
冰棱炸开的瞬间,妖兽的嘶吼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,青铜鳞片在寒雾中结满霜花,却仍一寸寸逼近我的咽喉。
";当啷——";
莫尘的剑锋卡进鳞片缝隙,鲜血顺着剑柄滴在我手背上。
他染血的嘴角扯出熟悉的弧度:";当年在思过崖...你也是这样替我挡了戒律堂三记打神鞭...";
我喉头涌上腥甜,十年前初遇时的画面突然在眼前重叠。
那时他还是个偷溜进藏书阁的杂役弟子,捧着半块冷掉的桂花糕蹲在房梁上,说要把天下剑诀都刻进留影石里。
金针阵的星图在脚下明灭不定,林婉儿的灵力正被黑衣使者的邪术疯狂抽取。
她发间的银蝶簪突然碎裂,万千星屑化作屏障罩住莫尘摇摇欲坠的身形,自己却踉跄着跪倒在阵眼中央。
";别分心!";天机子的传音混着雷鸣在头顶炸响,我抬头望见长老的卦盘悬在云端,六十四卦象正与地脉中的青铜巨爪角力。
那些鳞片摩擦的声响像是千万柄利剑在石壁上刮擦,震得人神魂欲裂。
黑衣使者的冷笑刺破喧嚣:";知道这些傀儡虫啃食的是什么?
是你们青云门三十年前派往北荒的探子!";他袖中飞出的虫群突然聚成扭曲人形,那张布满孔洞的脸分明是失踪多年的七师兄。
我咬破舌尖强提灵力,《逆星诀》的玉简在掌心烫得几乎握不住。
星斗倒悬的异象在识海中浮现,丹田处凝结的冰霜突然逆流冲入经脉。
火麟兽的利齿在距离咽喉三寸处停滞,妖兽眼底竟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恐惧。
莫尘的剑气在此时暴涨,留影石中封存的剑意化作实体。
我看到十六岁的自己从虚空中挥剑斩落,当年那招漏洞百出的";长河落日";,此刻裹挟着十年光阴的重量劈在火麟兽额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