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一个小弟子凑过来,眼中闪着八卦的光:“你们忘了?今天回来的时候,就是含光君抱着莫前辈御剑回来的。”
“含光君什么时候和莫玄羽关系这么好了啊?以前也没听说啊?”蓝景仪百思不得其解,“含光君不是最讨厌与人触碰吗?上次我不小心碰到他的袖子,他一个眼神扫过来,我差点当场跪下!”
蓝思追回想起这些年,含光君四处问灵,总是重复那几句:“婴在否?可识婴?君安否?何时归?”,以及方才两人之间那种旁人难以插足的氛围,心中隐约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测,但他不敢贸然说出口。
另一个小弟子压低声音,兴奋道:“你们说……莫前辈会不会就是含光君一直在找的那个人?”
“啊?谁啊?”蓝景仪一脸茫然。
“就是那个……”小弟子左右看了看,确认没有长辈在附近,才压低声音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含光君不是每年都会去乱葬岗吗?听说是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回来……”
蓝思追心头一震,想起含光君每年的同一时间,都会带他去夷陵的一个小镇。在那家熟悉的食肆里,总是点着相同的菜肴,还有一碗甜羹。那时含光君的眼神哀伤而温柔,仿佛透过时光在看着谁。
长大后,他不再喜食甜羹,但每到这一天,他还是会陪着含光君,如往年般将那碗甜羹吃得一干二净。
蓝景仪挠了挠头,忽然瞪大眼睛:“等等!你们该不会是说……含光君等的人就是夷陵老祖魏无羡吧?难道莫玄羽就是夷陵老祖?”
“嘘——!”众人连忙捂住他的嘴,紧张地四处张望。
蓝思追轻声道:“景仪,慎言。此事非同小可,若传出去,恐怕会引来麻烦。”
蓝景仪掰开他们的手,压低声音道:“可这也太离谱了吧?魏无羡不是死了十六年吗?而且莫玄羽是金家的人啊!”
“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?”一个小弟子小声道,“莫前辈也用的是笛子,连鬼将军都听他的,以前的莫玄羽可没有这样的本事。而且,含光君对他的态度……简直像变了一个人。”
蓝思追回想起“莫玄羽”吹笛时的神态,总觉得有几分熟悉,却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。再想到含光君看向他时眼中藏不住的温柔,心中越发笃定。
他轻叹一声,神色郑重道:“无论莫前辈是谁,含光君既待他如此,我们便该敬重。”
蓝景仪眼睛一亮,忽然嘿嘿一笑:“那要是我们猜对了,莫前辈真是夷陵老祖,岂不是说……咱们含光君等了十六年的人,终于回来了?”
众人面面相觑,眼中既有震惊,又有几分隐秘的兴奋。毕竟,含光君这些年清冷孤寂的模样,他们都看在眼里。若真有人能让他展露笑颜,那无论如何,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。
更何况,夷陵老祖好像也并不像传言中那么可怕,反而对他们出手相助,倒显出几分侠义之风。
“那夷陵老祖究竟是怎么回来的啊?” 蓝景仪压低声音,眼中闪着兴奋的光,“他也太厉害了,连江宗主的紫电都奈何不了他,反倒被他一招毁了。应该不是夺舍吧?那紫电可是能抽出夺舍之人的魂魄……”
还没说完,就被蓝思追轻轻拍了下肩膀打断:“景仪,慎言。夺舍乃修真界大忌,若无确凿证据,不可妄加揣测。”
小弟子们立刻噤声,但眼中的好奇却更浓了。
其中年纪最小的弟子忽然仰起脸,稚嫩的面庞上满是憧憬:“夷陵老祖神通广大,定有常人想不到的法子……”
蓝思追见状,不禁莞尔一笑,转移了话题:“走吧,该回去写夜猎笔记了。”
众人这才回过神来,连忙整理衣冠,朝弟子居所走去。但这一路上,他们仍忍不住低声议论,时不时发出惊叹声。
而此刻,静室方向。
魏无羡收敛了嬉笑的神色,眸中满是真挚的感激:“尊敬的含光君,谢谢你!这些年,你将阿苑护得很好,也教得很好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中带着由衷的欣赏,“不止阿苑,这群孩子,都让你教得很出色。”
有了这群可爱的孩子们,那些老家伙可以直接舍弃了。
“魏婴,你我之间,也不必说谢谢。”蓝忘机眸光柔和,主动牵住他的手。
魏无羡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,恍若万千星辰坠入眼眸,熠熠生辉。他反手与蓝忘机十指相扣,笑声清越:“知道了,二哥哥,我这不是有感而发吗?以前总以为自己的努力是场笑话,没想到还有阿苑可以平安长大。当年那些坚持,终究没有白费。”
他懒洋洋地靠在蓝忘机身侧,笑眯眯道:“二哥哥,你说那群小家伙会不会已经猜出我是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