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，赵高手里捏着《公司设立登记申请书》在晨风中抖得像片风干的叶子。

昨晚送走兔兔后，他打车回酒店和老六他们打了两把游戏，等收到兔兔站在飞机下比心的自拍后，直接倒头就睡下了。

望着办事大厅里乌泱泱的人头，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：09:05

不得不感叹，国人心里诸如“早上人少”“办事趁早”之类想法可太尼玛统一了。

在取号机上点了几下，取号单吐出来时，他盯着"当前等候人数：67人"的红色数字，叹了口气，转身走出大厅，蹲在门口抽起烟来。

“小兄弟，刻章代办不？"穿碎花棉袄的大妈突然从大厅门口的石柱后闪出来，拉了拉他的袖子："大姨这里验资报告打七折...”

赵高揉揉鼻子，摆了下手，背过身去继续抽烟。

“欸！哥们，借个火！”旁边一个寸头，带着金链子的大哥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他身边，目光划过他手里的1916，语气颇为自来熟。

赵高把手里的火机递给他，看着他点完烟，伸手把打火机接了回来。

将近四年的大学生活告诉他，打火机这个东西，比钱都容易没……

“来办手续啊？老弟？”大哥身材魁梧，蹲了一会就感觉腿有点发麻，也不管地上凉不凉，一屁股就坐了下来，直接坐在了他身边。

听到这话，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，一口一口抽着烟的赵高瞬间回过神来，马上就想起身走人。

从进了大厅开始，他已经遇见五波代办和黄牛了。

他倒不是对代办有什么想法，而是经过一番简单接触后，发现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不靠谱，简直失望的不行。

以至于现在，他连了解都懒得了解。

“嗨！着什么急啊！就简单聊几句，买卖不成仁义在，最起码我帮你瞅瞅你填的那些资料有没有啥问题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