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内，烛火摇曳，将陶毅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，如同他此刻的心情，焦躁不安。

龙涎香在金兽炉中缓缓燃烧，散发出淡淡的香气，却无法平息他内心的烦躁。

他像一头困兽，在空旷的宫殿中来回踱步，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板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
他的脑海中不断交织着两幅画面：一边是江瑶那张清丽绝俗的脸庞，此刻或许正写满了恐惧与无助；另一边是朝堂上那一张张各怀鬼胎的面孔，他们在暗中窥伺着，等待着他露出破绽，然后一拥而上，将他撕成碎片。

“瑶儿……”陶毅低声呢喃着，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自责。

他紧紧地握着拳头，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，几乎要掐出血来。

他痛恨自己的无能，竟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。

如果他现在就去救江瑶，或许可以满足他作为男人的担当，但却可能将整个国家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
帖木儿不花的势力盘根错节，他一旦倒下，那些被他压制的野心家们必然会趁机作乱，到时候，内忧外患，元朝的江山恐怕真的要改朝换代了。

可如果他选择按兵不动，继续与那些权臣们虚与委蛇，那么江瑶怎么办？

她一个弱女子，落入那些心狠手辣的家伙手中，还能有活路吗？

陶毅不敢想象，他甚至不敢去想江瑶可能会遭受的折磨。

每每想到此处，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，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每一刻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，在他的心上凌迟。

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，他想要大声嘶吼，想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毁灭，但他不能。

他是皇帝，他必须冷静，必须理智。

“皇上……”

就在陶毅快要崩溃的时候，董文炳再次走了进来。

他看着陶毅那张憔悴的脸庞，

“皇上，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，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。”董文炳轻声劝道。

陶毅摇了摇头，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楚：“董将军，你说……朕是不是很没用？”

董文炳微微一怔，随即单膝跪地，沉声道：“皇上何出此言？您为了国家，为了百姓，日夜操劳，呕心沥血，怎能说是没用？”

“可是……”陶毅的声音哽咽了，“朕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，还谈什么保护国家，保护百姓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