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跟我来。”雪豹首领转身示意小桑跟上，他们一路来到山洞的巢穴。

从远处便发觉股浓烈的腐臭与血腥之气扑面而来，刺鼻令人不安。

小桑进入后心里猛的一惊地上铺满了密密麻麻的动物骨骸，仿佛一层惨白的地毯。有的骨骸完整，有的则已破碎不堪，断裂的骨头碴子突兀地指向空中，仿佛在诉说着生前遭受的痛苦。

“这，怎么会这样？”小桑喃喃自语，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，眼神慌乱地扫过满地的动物骨骸和受伤的生灵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
这些骨骸层层叠叠，相互交错，其间还夹杂着一些尚未完全腐烂的兽皮，皮毛上沾染着干涸的血迹，散发出阵阵腐臭。

小桑迷茫不可置信四处看去，山洞的角落里，蜷缩着许多受伤的动物。一只身形庞大的猞猁，半卧在地上，它的左前肢血肉模糊，一道深长的伤口触目惊心，皮肉外翻，露出森森白骨，干涸的血液结成痂块，与毛发黏在一起。棕熊沉重地喘着粗气，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低吟，它那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充满了疲惫与绝望，无力地看着周围的一切。

还有几只野兔，它们蜷缩在一块巨石旁，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。一只野兔的耳朵被撕掉了一半，另一只的腹部有道伤口，肠子都露了出来，它痛苦地抽搐着，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。

在山洞的石壁上，挂着一些风干的兽头，空洞的眼眶像是在无声地控诉。黯淡的光线从洞口透进来，洒在这些悲惨的景象上，使得整个山洞仿佛一座阴森的炼狱，充斥着动物们的苦难与绝望。

小桑走到昨日救下的小熊身旁，它蜷缩趴在一张残破的兽皮上，或许是昨晚夺回来的。

“那是它的母亲昨日死在的猎人的手上。”雪豹首领以沙哑沧桑的声音开口。

沉默在山洞中蔓延了片刻，雪豹那幽绿的眼眸紧紧盯着小桑，突然，它意味深长地问道：“你是人类？还是动物？”

“嗯？”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宛如一道惊雷，瞬间将小桑问懵了。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，各种思绪如乱麻般交织在一起，“动物？还是人类？我……我是半妖……应该不算人类吧，可我也不算完全的妖怪。这该怎么回答？”小桑心中暗自思忖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。

“我……我就是半妖！”小桑咬了咬牙，鼓起勇气说道，紧接着又反问，“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，立场一定要不同吗？”小桑心里清楚，雪豹这是在试探自己，想弄明白自己究竟是敌是友。

就在这时，一阵悲痛欲绝的哀嚎骤然传来，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，硬生生地打断了小桑的思绪。她赶忙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，只见一只灰狼正怀抱着一具小小的骸骨，那灰狼的眼中，愤怒与悲伤如汹涌的潮水，将它原本该有的神情彻底埋没。

“孩子……我的孩子，被人类吃掉的……是我的孩子啊……杀了他们！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杀了他们！”灰狼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，充满了仇恨。

这声怒吼如同导火索，瞬间点燃了山洞中其他动物的情绪，“杀了他们！杀了他们！”一呼百应，整个山洞都被对人类的憎恨所填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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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桑的心中猛地一揪，她深知，不论是人类还是动物，此刻失去血亲的悲痛感受都是一样的。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，指甲嵌入掌心，却浑然不觉。此地弥漫的怨恨几乎要将她淹没，任谁看到这样的景象，都不可能毫无波澜。

“要赶走人类吗？”小桑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，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来。

“要赶尽杀绝。”雪豹首领冷冷地发话，它的声音低沉而冰冷，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霜，不带一丝温度。

小桑张了张嘴，想要反驳，却发现自己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。顿了顿，她问道“他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？”

雪豹首领深深地叹了口气，缓缓为她解释起来：“很久之前，那群人是突然出现在这片山林的。他们听闻山中藏有奇珍异宝，便心生贪念，妄图将这片土地占为己有。从那以后，杀戮和灾难便接踵而至。”

说完，雪豹首领缓缓绕到小桑身边，俯下身子，压低声音，那语气好似威胁一般“你要代替索南助我们攻下那部落。如果你敢有什么不该有的举动，我就咬碎你的脑袋。”雪豹首领的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，锋利的獠牙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森冷的光。

小桑无奈此时答应雪豹的话小心谨慎才是上策，眼下劝说是不可能的了，他们所受的苦难都看在眼里，也根本说不说出什么放下仇恨和平共处，这些冠冕堂皇的屁话。

《山外楼》白桃乌龙